陆九溟感觉后颈寒毛根根竖起。

棺中“自己”的眼睫在动,像被风吹动的蝶翼,当那双与他如出一辙的眼睛睁开时,他清晰听见自己耳膜的嗡鸣——那双眼的瞳孔是纯粹的墨色,没有眼白,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我是过去。”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陆九溟心口。

他踉跄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石壁,匕首“当啷”坠地。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翻涌,像是被封印的记忆正用指甲抓挠意识的门,疼得他捂住太阳穴,指缝间渗出冷汗。

白小芩的身影开始消散,傩面的光却更亮了。

“他承载着最初的记忆,”她的声音逐渐缥缈,“去触碰他的手……”

陆九溟没听见后半句。

他的视线被棺中“自己”抬起的手牢牢钉住——那只手与他此刻垂在身侧的手几乎重叠,连虎口处因常年握验尸刀磨出的茧都位置相同。

当两根食指即将相触的瞬间,季寒山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你确定?”师父的掌心滚烫,像烧红的铁块,“这可能会让你彻底颠覆对自己的认知。”

陆九溟望着季寒山眼底的挣扎。

他想起第一次见这位师父时,对方撑着油纸伞立在义庄门口,说“小友骨骼清奇,可愿学洗冤术”;想起漕帮沉银案时,对方用断命钉替他挡下诡物反噬,后背衣裳被血浸透却还在笑;想起白小芩濒死那晚,季寒山蹲在他身边,拍他后背的手比平时重了三分,说“哭吧,仵作也是人”。

“我要知道真相。”他反握住季寒山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哪怕这真相要了我的命。”

季寒山松开手时,陆九溟听见他轻声说:“对不住,阿溟。有些事……我早该告诉你。”

指尖相触的刹那,地宫里的火把同时熄灭。

黑暗中,陆九溟看见无数碎片在眼前飞旋——褪色的朱漆祭坛,穿玄色祭服的女子跪在青铜鼎前,鼎中燃烧的不是香,是泛着幽蓝火焰的人骨;女子转身时,他看清了她的脸,与白小芩有七分相似,却多了份冷硬的锋利;她的手按在他心口,掌心浮现与白小芩额间相同的巫文,“七号,我以归藏之血唤醒你,你将代替我承受轮回之苦……”

画面突然扭曲。

他看见自己(或者说另一个自己)在祭坛上挣扎,命源钉贯穿胸口时的剧痛顺着神经窜遍全身;看见袁天罡穿着年轻三十岁的官服,举着青铜酒樽大笑“成功了!这具伪身竟能承载命源之力”;看见季寒山跪在某个暗室里,面前摆着十二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他颤抖着掀开第七具的布,露出与陆九溟一模一样的脸,然后重重捶地,泪水打湿了满地的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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