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内,杜娇曼呕出的血珠溅在青灰色砖地上,如同一朵骤然绽放又枯萎的红梅。容复递过一方素帕,指尖未沾分毫,语气却似裹挟着冰棱:“许大通将你兄妹当作棋子,你妹妹杜月如今在王忍府中,名为侍妾,实则与你一般是传递消息的工具。”

杜娇曼抓着素帕的手指青筋暴起,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想起妹妹月月幼时攥着她衣角喊“姐姐”的模样,想起许大通承诺救妹妹出苦海时的伪善笑脸,此刻都化作淬毒的针,扎进心脏最柔软处。“许大通说月月染了时疫,在城外别院静养……”她的声音嘶哑破碎,“他骗我!他一直都在骗我!”

容复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夜风吹动他玄色衣摆,松烟墨的气息与杜娇曼身上的血腥味交织。“许家在津南府织网二十年,靠的就是用亲缘与生死捆绑棋子。你若想救你妹妹,需按我说的做。”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雾”字的银哨,“此哨一响,我的人会接应你。明日辰时,你需回石潭府,按他的吩咐传递消息——但传给许大通的,必须是我写的内容。”

一张薄纸从容复指间飘落,杜娇曼捡起时,看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督主已信蔓蔓忠心,今夜密会城西废窑,商议调兵事宜。”她猛地抬头:“许大通生性多疑,怎会信我?”

“他信的不是你,是他自己的算计。”容复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你只需在传递消息时,露出半分‘被迫’与‘恐惧’,他便会以为你仍在他掌控之中。至于城西废窑……”他顿了顿,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自然是给他们设的坟场。”

杜娇曼握着银哨的手微微颤抖,那冰凉的金属触感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骨髓。她想起妹妹月月清澈的眼睛,想起自己在石潭、周哲等人身边虚与委蛇的日日夜夜,终于咬牙点头:“我帮你。但你若敢骗我,我便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本督从不说谎。”容复转身推门而出,影卫如鬼魅般现身,将杜娇曼带往隐秘处安置。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茅草屋内只余下烛火摇曳,映着杜娇曼决绝的侧脸。

与此同时,沈雾在驿馆内展开青竹呈上的“回信”。信纸用的是宫中特制的云纹笺,墨色亦是上等的松烟墨,模仿她笔迹的人显然下了苦功,连落款处那抹微挑的笔锋都如出一辙。“能接触到本宫笔迹,又能仿造得如此逼真,必定是宫中旧人。”沈雾指尖划过信纸,眸光冷冽,“青竹,你麾下有多少人是从京中带来的?”

青竹单膝跪地,额头抵着地面:“回公主,属下带来的亲卫共十二人,其中三人曾在尚宫局当值,接触过公主的文书。”她顿了顿,声音带着自责,“属下这就去彻查!”

“不必。”沈雾将信纸丢进烛火,看着它们化为灰烬,“内鬼既然能截获你的密报并伪造回信,必定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你若大张旗鼓排查,只会打草惊蛇。”她走到窗边,望着津南府沉沉的夜色,“容复那边已策反了杜娇曼,许大通等人不日便会有所动作。这内鬼,我们要用来钓更大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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