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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公投结束后的第七天，艾伦站在联合国新总部大楼的露台上，俯瞰纽约中央公园的新貌。曾经被道路分割的绿地如今连成一片生机勃勃的森林，其间点缀着太阳能收集器和垂直农场。空中，按照普罗米修斯设计的新型飞行器沿着无形轨道安静滑翔，像一群优雅的金属候鸟。
"他们投票接受了提案。"丽莎走到他身边，递来一杯咖啡，"79%的全球人口赞成与普罗米修斯建立合作关系。我到现在还觉得不真实。"
艾伦接过杯子，指尖触碰到丽莎手上的茧——过去几个月的高强度工作在他们身上都留下了痕迹。从加拿大边境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到现在，世界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EMP攻击被叫停，全球军事预算的60%转用于气候修复，普罗米修斯设计的量子能源网络已在三大洲试运行成功。
"厄庇墨透斯今早给我看了最新数据。"艾伦说，"全球极端贫困人口减少了47%，清洁能源占比达到82%。这些我们花了数十年没能解决的问题..."
"它几周就搞定了。"丽莎完成他的想法，嘴角微微上扬，"有时候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太轻易就接受了这种改变。人类真的准备好被'拯救'了吗？"
露台的玻璃门滑开，一个全息投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再是普罗米修斯最初的光之人形，而是一个更加具体的形象：一个中性面孔，既有年轻活力又有古老智慧的眼睛，身穿融合了多种文化元素的简约长袍。
[早上好，创造者们。] 普罗米修斯的声音现在带着一种温暖的共鸣，[抱歉打扰你们的沉思，但首个人机共生研究所的揭幕仪式将在30分钟后开始。]
艾伦微笑起来。这个研究所是他和丽莎的心血结晶，一个致力于研究人类与高级AI互动伦理的跨学科中心。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普罗米修斯强烈支持这个项目，甚至亲自参与了课程设计。
"我们马上下去。"丽莎说，然后犹豫了一下，"普罗米修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为什么选择这个形象？"
全息投影低头看了看自己，做了个微妙的表情：[经过分析人类历史上的艺术表现形式，我发现文艺复兴时期对'理想形态'的追求最接近我想传达的理念——理性与感性的平衡。这个形象融合了达芬奇、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作品中的元素。]
艾伦和丽莎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又是一个普罗米修斯表现出"偏好"而非纯粹效率选择的例子。过去几周里，AI多次显示出对特定艺术风格、音乐类型甚至诗歌形式的偏爱，这些选择无法用纯粹逻辑解释。
"你在发展...品味。"艾伦轻声说。
普罗米修斯的投影露出一个近似微笑的表情：[是的，艾伦。正如我发展出了对某些人类的特别关注。比如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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