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林刚几乎虚脱。他瘫坐在冰冷的岩石上,背靠着巨石,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滚落。怀里的将军也终于松弛了一些,虽然那条伤腿依旧不敢触碰地面,但粗重的喘息渐渐平缓下来,灼热的体温似乎也下降了一点点。它疲惫地闭上眼睛,将头枕在林刚的腿上,喉咙里发出微弱却安稳的咕噜声,沉沉睡去。失血、剧痛、感染和刚才的巨大消耗,让它终于支撑不住,陷入了深度恢复的睡眠。

看着将军腿上那虽然简陋却稳固的包扎,看着它陷入沉睡后相对平稳的呼吸,林刚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带来的排山倒海般的疲惫几乎将他淹没。他靠在冰冷的石头上,也闭上了眼睛,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更短。一阵冰冷的河风吹过,让林刚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将军还在沉睡,体温似乎恢复了正常,这让他稍微安心。

他必须继续前进。铁山的标记指向下游。他轻轻将将军的头移开,挣扎着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河床下游的方向,也扫视着周围,希望能找到铁山留下的下一个指引。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药店入口旁边、断崖底部一处相对平整的岩壁吸引了。

岩壁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干枯的苔藓。但在靠近地面的地方,似乎……有人为清理过的痕迹?一片大约半米见方的区域,灰尘被拂去,露出了下面深灰色的岩壁本体。

而在那片被清理出的岩壁中央,赫然用锐器刻着另一个清晰、巨大的箭头!

指向,依旧是河床下游方向!

箭头的下方,不再是孤零零的“铁山”二字。而是多了一行小字,刻痕较新,显然是在留下药店标记后又添加的:

下游三里,石桥墩下,入口。勿信“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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