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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臣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他刚要开口问有没有换洗衣物，余光就瞥见颜嫣正抓着衣摆要往上掀。
"等等！"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住她的手，"等你清醒再......"
话没说完，颜嫣就噗嗤笑了："我只是要换掉这件沾血的外套。"她晃了晃衣角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你想到哪去了？"
陆臣这才注意到，颜嫣身上还穿着白天那件沾了血的衬衫。她脸色虽然苍白，眼神却已经恢复了清明。
"我......"陆臣耳根发烫，赶紧松开手背过身去，"我去叫柳嫂帮你。"
"不用。"颜嫣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自己可以。倒是你……"她指了指他腰间摇摇欲坠的浴巾，"要不要先解决下自己的问题？"
陆臣手忙脚乱地抓住浴巾，狼狈的样子逗得颜嫣笑出了声。
陆臣望着她鲜活灵动的模样，眼底不自觉染上笑意，连声音都放柔了几分："有没有衣服？我的脏了。"
颜嫣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向卧室角落的实木衣柜。她拉开柜门，映出里面整齐挂着的衣物，有几套男士休闲的运动装，全都熨烫得一丝不苟，像是随时等待着主人回来。
"这套藏蓝的，还是这件浅灰的？"她回头问他，指尖在两套运动服之间犹豫，发丝垂落在肩头，衬得脖颈愈发白皙。
陆臣的视线落在那些衣服上，呼吸微微一滞。这些会不会是那两个人的！她竟然一直留着，还保存得这样好。
他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喉结滚了滚，低声道："不用了。"
说着，他弯腰捡起地上那件沾了汤渍的衬衫和裤子，毫不在意地往身上套。布料摩擦过皮肤，带着些许凉意，却莫名让他安心，至少这件衣服，是自己的。
"少安还在等我。"他低声解释，想逃离这里，目光却忍不住在她身上流连，像是要把这一刻的她刻进眼底。
颜嫣看着他突然冷淡下来的神情，心脏像是被细线轻轻勒住，泛起一阵酸涩的疼。她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敢问出口。他为什么也像赵明远一样喜怒无常。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陆臣背对着她系扣子，宽阔的肩膀在晨光中投下淡淡的阴影。颜嫣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衣服下摆，将那一丝自我怀疑悄悄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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