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死寂、虚无。
意识如同沉入万载玄冰的海底,沉重得无法挣脱。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包裹着一切。沈星河感觉自己正在不断下坠,坠向那永恒的归墟深渊。
“吼——!” 那冰冷暴怒的意志咆哮仿佛还在灵魂深处回荡,归墟之喉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似乎仍在撕扯着他的存在。
不!不能沉沦!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强烈悸动猛地刺破黑暗!是…温暖?不,是**微凉**。一种奇异的、带着草木清香的微凉气息,如同初春融雪的溪流,轻柔地拂过他几乎冻僵的识海。
同时,他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搏动。不是他自己的心跳,而是…紧贴着他胸膛的另一颗心脏的跳动。虽然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冰封之下顽强不息的生机。
**凌雪!**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般在沈星河混沌的意识中炸响!求生的意志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疲惫与伤痛!他猛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或者说,是意识强行回归了残破的躯体。
剧痛!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仿佛被碾碎后又强行拼凑在一起。喉咙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火辣辣的撕裂感。左眼被缎带覆盖的位置传来阵阵灼痛,右颈的暗金神纹也黯淡无光,只剩下微弱的温热感,对抗着无处不在的虚空寒意。
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
映入眼帘的,并非狂暴的虚空乱流,也不是冰冷死寂的归墟,而是一片…巨大得超乎想象的**残骸**。
他们正躺在这片残骸之上。触感并非冰冷的金属或岩石,而是一种温润如玉、却又带着木质纹理的奇异质地。残骸呈不规则的莲叶状,边缘破碎焦黑,仿佛被某种无法想象的巨力硬生生撕裂。巨大的裂痕纵横交错,如同大地的伤疤。而在这些裂痕深处,以及残骸的表面,流淌着微弱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青色脉络**。那微凉的气息和草木清香,正是源自这些脉络散发出的微弱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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