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毁碑。”苏若雪将最后一块铜牌按进蜡里,抬头时鬓角沾着铜灰,“毁碑就是承认,这桥底下,曾关过不该关的人。”

立碑那日清晨,顾承砚站在北桥头的老槐树下。

晨雾还没散透,三块铜牌在雾里泛着钝钝的光,“桥可断,信不毁”六个字被露水浸得发亮。

苏若雪系在碑顶的雪纹丝带被风掀起,忽高忽低,倒像谁在半空抖着招魂幡。

《申报》的小唐举着相机跑过来,镜头对准铜牌时倒抽口冷气:“顾先生,您这碑立得妙啊——昨夜南桥封得严严实实,今晨碑倒立得堂堂正正。”他咔嚓按动快门,“我写篇‘市民观察’,就说‘不知是修桥,还是立墓?’您看行不?”

顾承砚没答话,只望着丝带被风卷起的弧度。

那抹素白掠过铜牌,恰好遮住“人自归”三个字——像道遮不住的暗号,又像把挑破窗户纸的刀。

此刻的虹口日商会馆里,山本正捏着刚送来的报纸。

头版照片上,三块铜牌在晨光里闪着冷光,雪纹丝带被风扯得笔直,活像三柄插在他心口的刀。

他捏报纸的手青筋暴起,突然将茶盏砸在地上:“去!把那破铜烂铁给我拆了——”

“山本先生。”翻译官缩着脖子递上张纸条,“法租界巡捕房来函,说铜牌是公共财物,若要拆除......”

“若要拆除怎样?”

“需得由工部局投票决议。”翻译官声音越来越小,“还说......还说这是‘商埠文明的象征’。”

山本盯着照片里随风飘动的丝带,突然想起昨夜老水门排污渠里那截被割断的铁栅。

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抓起桌上的军刀劈向椅背——刀身入木三寸,却始终够不着照片里那抹刺目的白。

北桥头的老槐树在风里沙沙作响,山本的军靴碾过青石板时,鞋跟几乎要嵌进石缝里。

他身后跟着五个挂着刺刀的宪兵,枪托撞在腰间的皮套上,发出闷响——这是他昨夜摔了三个茶盏、撕了半本账簿后,咬着牙做出的"最后通牒"。

"拆!"他指着半人高的铜牌,喉结在军装领扣下滚动,"立刻拆!"

历史小说小说相关阅读More+

抗战:这个小参谋太猛啦!

时空旅行者的蓝白情怀

影综穿越,我随机获得职业身份

六月魔

逆天神途之屠魔战纪

无尽天道

褪色往事

南山可遇

哥儿逃婚后,投亲路上觅良汉

木饵

蓝少一言不合就撒钱,不要白不要

一棵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