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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西跨院!”林书掷地有声,指尖划过《清风集》扉页:“其一,诗眼藏刀——他每押‘七阳’韵必含‘西’‘墙’‘藏’,二十七处伏笔皆指西隅;其二,衙图有痕——这‘慎刑房’匾额虽换,明代砖刻‘囚’字仍在西跨院础石;其三,墨香有踪——衙署西隅每至子夜必飘松烟香,非研磨千石不能得,试问牢中何人需此浓墨?”
百姓们怒吼着拽起瘫软的吴明,涌向县衙。疯张妈跌跌撞撞跟在人群后,枯槁的手指揪着胸口——那里藏着半块双鱼玉佩,是从“儿子”腐尸上扯下时崩裂的残片,此刻正硌得她心口生疼。夹墙被砸开的刹那,腐臭的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那是墨水渗进砖缝的腥甜,与伤口溃烂的酸臭绞成的雾。蛛网在火把光里泛着湿冷的光,像极了吴明诗里那些缠绵悱恻的句子,看似风雅,实则织就噬人的罗网。
蛛网垂落的暗影里,蜷缩着一具被岁月啃噬殆尽的躯壳。他的白发如枯败的苇絮,零乱地黏附在嶙峋的颅骨上——那是被关在永夜地牢里,十年未见天光的模样。黧黑的污垢如同凝固的沥青,层层堆叠在脸上,将昔日俊朗的轮廓吞噬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两道凹陷的沟壑里,浑浊的眼白泛着病态的灰白,宛如蒙着雾气的腐玉。那件破碎的青布衫早已化作布条,勉强遮掩着瘦得嶙峋如刀的脊背,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暴起的青筋如同爬满蛛网的枯藤。暗红的疮疤遍布全身,那是吴明为逼他写诗,用蘸满墨汁的狼毫反复戳刺的痕迹,每一道疤都是一行未写完的绝句。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变形的手。指关节扭曲如虬结的老树根,无名指和小指永远呈九十度弯折——那是被镇纸硬生生砸断后未愈的畸态。曾经执笔挥毫的手,如今已彻底沦为扭曲的枯枝,指腹上的老茧不是磨墨所致,而是常年被铁链勒出的血肉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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