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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爸爸妈妈、奶奶、哥哥:
柏林下雪了,很美。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学习很有收获。施密特教授夸我实验报告写得好,可能推荐我去参加一个国际研讨会..."
她犹豫了一下,继续写道:
"昨天在博物馆看到一台19世纪的纺织机,和咱们厂里那台老机器很像。我在想,也许回国后可以试着改造那台机器,提高效率..."
写到这里,林雅停下笔,望向窗外。雪越下越大,模糊了远处的建筑轮廓。她突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奇妙的历史节点上——中国的国门刚刚打开,而她有幸成为第一批出来学习的幸运儿之一。这份幸运,也意味着责任。
她摸了摸志远给的顶针,又拿起奶奶的银镯子戴在手腕上。无论走得多远,这些联结永远不会断。而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吸收一切能学到的知识,为将来回国做准备。
书桌上,柏林工业大学的校历显示,距离学期结束还有三周。林雅翻开笔记本,开始准备期末考试。窗外的雪依然在下,安静地覆盖着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柏林冬去春来,菩提树抽出嫩绿的新芽。林雅坐在宿舍窗前,翻看着这半年来积攒的信件——父母的、哥哥的、周晓梅的,甚至陈教授也来过两封信,唯独没有陈志远的。
她拿起最新收到的家信,哥哥的字迹潦草地写着:"志远工作很忙,现在是技术科副科长了,经常加班到很晚..."这已经是第三次在信中提到志远,却始终没有只言片语来自他本人。
窗台上,一盆风信子正开着淡紫色的花,那是克劳迪娅送她的生日礼物。林雅用手指轻轻拨弄着花瓣,思绪飘回半年前离别的那个清晨。志远明明说过会等她,为什么连一封信都不写?
书桌上的台灯突然闪烁了几下,柏林老旧的电路总是不太稳定。灯光映照下,那个铜制顶针泛着温润的光泽,边缘已经因为经常摩挲而变得格外光滑。
"也许他生气了?"林雅自言自语,"或者...觉得我背叛了他?"这个念头像一根刺,时不时扎她一下。
她铺开信纸,本决定直接问哥哥。笔尖悬在纸上良久,墨水晕开一个小点,最终却只写下些日常见闻。有些问题,她不敢知道答案。
第二天是周六,林雅照例去中国驻德使馆参加留学生联谊活动。这是每月一次的机会,能吃到正宗中餐,和同胞说说话。使馆的教育参赞王志华是个和蔼的中年人,总喜欢询问大家的学习生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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