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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旅行的大巴车在晨光中驶出临海市区，苏晚晚靠窗坐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林悦从过道那边探过身子，将一包话梅塞到她手里："特意给你买的，记得高三时你最爱吃这个。"
塑料包装在指尖发出细碎的声响，熟悉的酸甜味道瞬间勾起无数回忆。苏晚晚抬头，看见林悦眼角新添的细纹和依然明亮的笑容，恍然意识到距离她们高中毕业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
"谢了。"她拆开包装，递回去分享，"你什么时候到的B市？"
"昨天半夜。"林悦打了个哈欠，黑色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雨晴去机场接的我，这丫头现在开车可猛了，吓得我一路都在念阿弥陀佛。"
正说着，雨晴从前排转过身来，把手机屏幕怼到苏晚晚面前："晚晚，你看这家民宿的星空房！我们四个人正好住一间！"她剪了利落的齐肩发，职业装的领口还别着实习公司的工牌，但兴奋时眼睛发亮的样子和高中时一模一样。
屏幕上显示着预订成功的页面，玻璃穹顶下是四张并排的单人床。张可欣抱着熟睡的暖暖凑过来，婴儿身上的奶香味混合着她发间的洗发水气息："我查过了，附近有托管中心，可以把宝宝寄放几小时。"她眼下带着初为人母的青涩，却笑得比谁都开心，"我们终于能实现那个看星星的约定了。"
大巴车驶入隧道，昏暗的光线里，苏晚晚看着身边这三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大学四年，她们确实从未真正走散——林悦会突然出现在她宿舍楼下，带着家乡特产的酱鸭；陈雨晴每次实习路过B市，都会强行拉她去喝咖啡；就连早早结婚的张可欣，也会在深夜发来语音，抱怨育儿的手忙脚乱。
"对了，"林悦突然压低声音，"赵明远知道你要和我们出来玩吗？他没吃醋吧？"
苏晚晚笑着摇头："他去首都参加学术会议了，还说回来要请你们吃饭。"
"这还差不多！"张可欣插嘴，"当年要不是我们助攻，他能追到我们家晚晚？"
车厢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引得其他乘客纷纷侧目。暖暖被吵醒，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陈雨晴赶紧把她抱到窗边看风景。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这一小群人身上，将她们的笑容镀上一层金边。
山间民宿的露台正对西面的山谷，傍晚时分，四个女孩挤在一张巨大的吊床里，看着夕阳将云层染成渐变的橘红色。张可欣变魔术般从包里掏出四瓶果汁，夸张地举杯："敬我们法学高材生！B市政法十年第一个本科生就发核心期刊的苏晚晚同学！"
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橙汁在杯中晃动，折射出琥珀般的光泽。林悦突然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差点忘了，毕业礼物。"
盒盖掀开，四枚银质书签整齐排列，每枚都刻着不同的字样——"正义"、"自由"、"平等"、"博爱"。苏晚晚拿起"正义"那枚，指腹抚过冰凉的金属表面，在背面摸到了凹凸的刻痕——四个人的名字和毕业日期，还有一个小小的天平图案。
"我也有准备。"张可欣变魔术般掏出四条编织手链，彩色的丝线中缠绕着银质的小吊坠，"等暖暖长大了，我们带她一起旅行，她一条我们一人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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