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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暗语与旧伤
谢文东伏在情报站对面的阁楼顶上,手里的步枪瞄准镜死死锁着小林一郎的后脑勺。这人左眉骨有道疤,是上次在二道河子,被他用驳壳枪的枪托砸出来的。那天小林一郎抓了三个村民当人质,逼问八路军的藏身处,最后把人活活钉在了门板上。
“乌鸦叫了三声。”耳机里传来张彩霞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沙沙声。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代表目标携带文件出门。
谢文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滚了滚。他想起昨夜张彩霞缠着要跟来,她掀开衣襟,露出小腹上那道狰狞的伤疤——那是去年被日军刺刀划的,当时她为了掩护伤员撤退,硬生生挨了一下。“东子,你忘了?当年在山神庙,是我用银针救的你。现在换我护着你。”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和当年在桦树林里第一次遇见时一模一样。
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撕破了夜的宁静。小林一郎跨上车,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坐在后座,手里紧紧攥着个牛皮文件袋。谢文东看见她旗袍开叉处露出的小腿上,有块铜钱大的胎记——和王嫂给他看过的照片上,她失踪的妹妹腿上的胎记分毫不差。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对着麦克风低语,扣动扳机的手指微微发颤。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月光如水,洒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他静静地伏在暗处,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的心跳剧烈,仿佛要冲破胸腔,而他的双眼,则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幕惨景。
日军将他的弟兄们绑在一根根粗壮的柱子上,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们此刻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他们的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而在他们身旁,几只饥饿的野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口中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
他的手紧紧握着那把生锈的柴刀,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多想冲出去,和那些畜生们拼命,救下他的弟兄们。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以他一人之力,面对如此多的敌人和凶猛的野狼,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些野狼一步步逼近他的弟兄们,看着它们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撕咬着他们的身体。他的耳边回荡着弟兄们痛苦的惨叫声,那声音如同利箭一般,直刺他的心脏。
他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没有一把可以保护弟兄们的枪。在这一刻,他发誓,一定要为弟兄们报仇,一定要让这些侵略者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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