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荷点了点头:“行,这事我回去和主任说下,下午就安排搞起来!”
……
而此时,二十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里,王长贵和往常一样,背着半袋麸子从场部回来,可刚一到家门口,便发现一家门板上被人用红漆写了几个大字:“破坏生产分子王长贵!”
而自家院子里传来女人的哭声,正是自己的媳妇桂兰!
他急忙放下袋子,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只见妻子桂兰正蹲在地上抹眼泪,院子里一片狼藉。
“媳妇,咋的了这是?”
只听桂兰抽泣地说道:“长贵哥,刚才稽查队的人来了,把你砍回来的木材,都收走了,还把咱们家的铁锅也砸了,呜呜呜……”
王长贵听完,立刻冲进了厨房,发现自家仅有的一口铁锅现在真的被砸了一个大洞,那个石头正静静地躺在灶堂子里!
木材被拉走是小事,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可是没想到,他们连锅都给砸了,这是不给他们夫妻俩留活路啊!
他是在1958年响应号召,跟着开发大军进了林场,那时候,漫山遍野都是合抱粗的樟子松,伐木机的声音响彻整个原野。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林场的人越来越多,林子也越砍越远。
两个月前,说是开了冻,林场要派人去新开的育林点,说是相应采育结合,可实际上,去的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同志,那些有门路的,都留了下来。
桂兰身体不好,申请留下来,大女儿王梅主动要求前往育林点,省的别人说闲话。
可这事刚过去不久,又接到了通知,说是他们现在住的这片家属区已经成了待迁点,所有人都要往新的育林点去,再过几天就要开拆了。
如果只是这样,王长贵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真的要拆,那也是大家一起拆,大家一起搬。
可是,到了今日,其他职工的住宿都已经得到了解决,就自己这一家子被落下了,没说搬去哪,也没有说如何安置。
可就算是这样,王长贵也还是忍了,大不了临时盖个屋棚,找个地方住着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