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终章 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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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后的某个清晨，天启书院的讲台上，白发先生正展开一幅泛黄的画卷。画中是一位扎着双丫髻的少女，站在京城的旧巷里，身后是挂着“琳琅坊”牌匾的木楼，腕间一枚玉佩闪着微光。

“诸位可知，这幅《静言传》背后的故事？”先生的声音苍老却洪亮，扫过台下数十张年轻的面孔。“大宣盛世的根基，便藏在这画里——不是金戈铁马，不是玉食锦衣，是一双双踏过泥泞的脚，一颗颗焐热寒冬的心。”

坐在第一排的少女李砚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里有一个浅浅的莲花印记，是昨夜父亲将一枚温润的玉佩交予她时，悄然浮现的。玉佩此刻正躺在她的书箱里，与一本线装的《李家纪事》放在一起，书页间夹着半片青铜残简，上面刻着“守心”二字。

“先生，”李砚秋举手，声音清脆，“学生听说，当年永定河治水，李家捐的灵麦能在寒冬发芽；北境防疫，医农轩的药粉救了数万人——这些传言是真的吗？”

先生笑了，指着窗外的农田：“你看那些亩产千斤的稻子，是李家传下的‘耐寒种’；你看街角药铺的‘防疫散’，方子来自医农轩的《灵草录》；你看商队用的‘千里算’，原型是李念薇姑娘的账册——这些，便是最好的证明。”

散学后，李砚秋抱着书箱来到祠堂。百年岁月未改这里的模样，供桌上的青铜书简依旧泛着青光，李静言的牌位前，长明灯的火苗安静跳动。她从书箱取出玉佩，放在书简旁，玉面的莲花纹与书简的青光瞬间相融，在地面投射出流动的光影——那是李家历代传承的画面：

李静言在逃荒路上分食窝头，秦安逸在演武场教后辈扎马，秦承宇在空间补种灵麦，李念薇在西域商路核对账本，李念安在药圃培育新苗……最后，画面定格在一群孩童的笑脸上，他们举着风车跑过“琳琅坊”，风车叶片的玻璃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极了当年天工坊的第一盏琉璃灯。

“原来这就是传承。”李砚秋轻声说，指尖抚过书简上的字迹。那些关于神秘空间的记载，被历代家主用朱笔圈注：“非李家私有，乃天下共泽”“取一还三，方得永续”。她忽然明白，父亲昨夜说的“秘密”，从不是要藏起来的尘埃，是要融进岁月的溪流，滋养出更多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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