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辆失控的战车!轰然撞向斗牛士!斗牛士灵巧旋身!
猩红的斗篷如同鬼魅般擦着牛角掠过!手中一柄细长的装饰着彩色缎带的刺剑闪电般刺入公牛肩胛!
“噗嗤!”
血光迸溅!
公牛发出凄厉的惨嚎!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染红了金色的沙地!
“好!好!刺得好!”阿方索七世兴奋得手舞足蹈!权杖重重顿地!震得包厢地板嗡嗡作响!
他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双眼灼灼地盯着陈太初,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尊贵的东方亲王!您看!我西班牙的勇士如何?比比您那只会放炮的铁船如何?!”
陈太初端起面前的水晶杯,啜了一口冰镇的掺了枫糖浆的雪水(他绝不碰欧洲的劣质葡萄酒)。
目光扫过沙场上那头因剧痛而疯狂挣扎、鲜血淋漓的公牛又落回阿方索七世那张因嗜血而扭曲的胖脸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勇则勇矣然以戏虐屠戮为乐非丈夫所为。”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看台的喧嚣,“我大宋炮舰虽利却只诛该诛之敌!不屠无辜之牲!”
阿方索七世脸上兴奋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他肥胖的脸颊肌肉抽搐着,眼中闪过一丝羞恼!
包厢内瞬间死寂!唯有沙场上公牛垂死的喘息与斗牛士得意的欢呼刺耳地回荡!
当夜,阿尔卡萨王宫,黄金厅。
巨大的枝形水晶吊灯将大厅映照得金碧辉煌。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浓烈的混合着汗臭、香水与烤羊排膻气的诡异气息!
长条餐桌上,银质烛台高耸,水晶杯盏林立。
烤乳猪、炖牛尾、血肠、以及堆积如山的各种散发着可疑蓝绿色光泽的奶酪令人望而生畏!
陈太初端坐主宾位,面前只摆着一盘清水煮的时蔬与一壶自带的枫糖茶。
阿囡则小口啃着一块从金山带来的枫糖饼干对满桌“珍馐”视若无睹。
阿方索七世灌下一大口葡萄酒,试图驱散白日斗牛场上的尴尬。
他肥胖的身躯深陷在高背椅中,金冠歪斜,目光闪烁:“亲王殿下白日所言甚是有理!然我西班牙面临生死大敌!”他猛地指向南方!眼中爆射出刻骨的仇恨!
“那群裹着白布念着鬼经的摩尔杂种!盘踞格拉纳达!如同毒蛇!日日觊觎我基督圣地!更勾结北非海盗!劫掠我商船!屠戮我子民!此仇不共戴天!”
他猛地倾身,猩红的酒液顺着嘴角滴落,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炽热:“殿下!您拥有那喷吐黑烟的钢铁巨舰!拥有那一炮糜烂数十步的神威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