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匾额在秋阳下熠熠生辉。
汉白玉阶前车水马龙,却无半分钱庄当铺的市侩喧嚣。
高阔的厅堂内,光洁如镜的水磨金砖地面倒映着穹顶繁复的藻井彩绘。
数十个以精钢栅栏隔开的柜面后,算盘珠脆响如急雨。
身着统一靛蓝长衫、胸佩银质徽章的柜员,正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清点着堆积如山的银锭铜钱,或验看一张张印制精美、盖有朱红“御制钞印”的桑皮纸钞。
“存银十万两!兑新钞‘壹仟贯’大票百张!‘壹佰贯’五百张!”
一名徽商巨贾将厚厚一叠盖满各地钱庄水印的银票拍上柜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豪气。
柜员验看无误,取出一方紫檀木匣。
开启时,金光流溢!
匣内整整齐齐码放着簇新的纸钞,以特制油墨印制的蟠龙云纹在光线下流转七彩,触摸有细微凸起,边缘更嵌有肉眼难辨的“大宋皇家银行”微雕暗记。
商人验看,啧啧称奇,小心翼翼收入贴身皮囊。
二楼密室,厚重的铅板夹层金库内,黄白之光刺目!
金砖银锭堆积如山,几乎要将特制的地砖压裂!
户部尚书李光(原户部侍郎擢升)手持清单,对陈太初肃然禀报:“…国库存金一百二十万两,银八百万两,铜…不计!各分号存金亦逾五十万两!纸钞流通已占市面交易七成!伪钞…至今未现一例!”
陈太初指尖拂过冰凉的黄金,目光却投向窗外喧嚣的市井。
“金本位…只是权宜。”他声音低沉,“真正的根基,是田里的粮,河里的船,工坊的铁,还有…百姓对这张纸的信。”
他拿起一张千贯大钞,对着光,看着那隐现的龙纹,“告诉各分号掌柜,凡有挤兑,立兑!不惜金库搬空!信誉…才是帝国真正的金山!”
汴梁西郊,禁军新北大营。
震天的杀伐声撕裂秋空!
尘土飞扬的校场上,截然不同的两股洪流正在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