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锻的肩甲竟被王奎五指硬生生捏得凹陷变形!
巨大无比的力量如铁钳般嵌入骨肉!
守卫队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瘫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野兽般的气音,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身后几名守卫骇得面色煞白,下意识地就要拔刀。
王奎的眼神如同寒潭深渊,缓缓扫过那几个守卫。
那目光中蕴含着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能冻结灵魂的煞气。
几名守卫的手僵在刀柄上,被无形的巨力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几乎断绝。
“做好你的本分,”王奎的声音依旧低沉,甚至没有一丝提高,却带着令人骨髓冻结的恐怖威压,“守好这里。”
他松开手,守卫队长如一滩烂泥般滑倒在地,捂着自己变形的肩膀,连呻吟都不敢发出。
王奎迈步跨过他的身体,猩红的斗篷下摆拂过他的头顶。
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关上。
王奎独自站在外厅的黑暗中,只有几盏兽头火把将他的身影投射在高高的石壁上,扭曲晃动着如同地狱魔神。
他缓缓抬首,望向山城最高处那面狰狞招展的“海魔旗”,斗篷下那只紧握的右拳中,一枚被体温焐得滚烫的铜制双鱼腰牌,棱角深深刺入掌心。
浓稠如墨的夜色吞噬了函馆山城,唯有那片漆黑死寂的熊之湾方向,王奎心中的火焰却在无声咆哮,灼穿这沉沉雾障!
他挺直如标枪的脊背绷紧了,如同随时会刺破黑暗的利刃。
距离最后的信号,只余一日!
兄弟,这一局棋,到了该掀翻棋盘的时候了!
靖康五年六月初九,北海道腹地,函馆山北麓“鬼见愁”隘口。
山风卷着雪松针的凛冽气息,在两侧如刀劈斧削的黑色岩壁间尖啸穿行,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陈太初伏在一处覆满苔藓的巨岩阴影下,玄狐皮大氅的兜帽遮住他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寒潭般冷冽的眼眸,死死锁住前方隘口那道简陋却险峻的石砌关卡。
那是通往白主湾(函馆)后山的最后一道咽喉!
关墙高不过两丈,却依托两侧陡峭悬崖,扼守在仅容三马并行的峡谷中央。
关门处裹着厚厚牛皮的巨大木闸半悬半落,其上粗大的铁索泛着阴冷的光泽。
关墙垛口,数十名穿着高丽皮甲与倭国阵羽织混杂服色的守卫来回巡弋,气氛森严。
“枢相,”张宪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探过了,守关者混杂,高丽兵约三百,似有倭国浪人掺杂…最奇者…”他目光指向关门内侧几处火堆旁蜷缩的巨影,“那几个围坐的…身高近九尺,棕黑毛发,辫结羽冠…定是王大郎带来的鹰雾族蛮人!看着有五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