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凄厉如夜枭,在寂静的殿内回荡:“虏骑凶焰滔天,汴京…… 汴京已成绝地!此非陛下之过,乃天时不佑!老臣泣血叩请,车驾即刻巡幸襄邓,或南下金陵!暂避其锋,以图后举!留得宗庙社稷,方为至要啊!”

他的身后,王黼、梁师成昔日党羽,以及众多早已胆寒的文臣武将纷纷拜倒在地,哀声一片。

殿内弥漫着末日般的颓丧气息,仿佛整个大宋都即将走向灭亡。

“一派胡言!” 签书枢密院事李纲须发戟张,他一步踏出,声如洪钟,那声音如同炸雷,竟将满殿的哀声都压了下去。

他目光坚定,直视着白时中等人,大声说道:“白太宰欲使陛下蹈唐明皇覆辙乎?汴梁乃天下根本,城高池深,军民百万!陛下若轻离,则人心顷刻瓦解,九鼎飘摇!试问天下勤王之师,将赴何处?效法真庙皇帝澶渊之盟,天子亲镇国门,则军民一心,士气百倍!诏令四方兵马,尤其河北陈太初、种师中、岳飞诸部,星夜来援!待援军内外夹击,虏寇必破!”

他的身后,主战派官员不过十数人,此刻却如礁石般挺立在汹涌的海浪中,坚定不移。

“援军?” 兵部侍郎孙傅阴恻恻地接口,他捻着稀疏的胡须,语气带着刻薄的嘲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险,仿佛在幸灾乐祸:“李枢密怕是忘了!那陈太初虽在洛阳收拢了高俅带回的南兵,又得种老相公襄助,然其部新败于相州,仓促整军,能济得甚事?岳飞、张猛等人远在河北西路,被金军偏师死死缠住,自顾不暇!指望他们?只怕是远水难救近火!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他的话如同冰锥,刺得赵桓本就摇摇欲坠的心防几乎崩溃。

殿内主逃的声浪甚嚣尘上,几乎要将李纲等人淹没。

赵桓只觉得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他仿佛看到龙椅之下已是万丈深渊,白时中、孙傅等人正合力将他推下。

父皇仓皇南逃的背影,童贯在西北传来的败讯,还有城外那日夜可闻的金鼓号角…… 巨大的恐惧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攫住了他,让他几乎窒息。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死寂即将吞噬一切时,殿外陡然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一个满身霜雪、几乎力竭的信使被班直侍卫架了进来。他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挣扎着扑倒在地,从贴身的油布里掏出一个细小的铜管,声嘶力竭地喊道:“陛… 陛下!洛阳… 八百里加急!飞鸽… 飞鸽并至!” 他的声音虽弱,却如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殿内。

内侍总管王孝迪一个箭步上前,接过铜管。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仿佛捧着的是大宋的命运。

他小心翼翼地拧开铜管,抽出一方染着暗红血迹的绢布,不敢有半分耽搁,高举呈于御前。

赵桓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那轻飘飘的绢布。

他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寒气,仿佛要将这股勇气吸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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