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洼子连个像样的寨门都没有..."他踢开半截焦木,忽然怔住——那木头上隐约可见"替天行道"的炭痕,字迹歪斜如稚童涂鸦。后世影视剧里鎏金匾额的豪气,此刻化作满地狼藉的篝火余烬。
夜风卷来潮湿的腥气,恍惚间似有豹子头林冲的丈八蛇矛破空而来。陈太初下意识摸向腰间磷火筒,却只触到王大郎硬塞来的麦芽糖。现实里的梁山泊静得能听见鱼跃,哪有电视剧中"风雪山神庙"的肃杀。
"洒家逮着个探子!"大郎的吼声惊碎幻象。独眼龙被铁锹压着脖颈,额头的刺青在火把下渗血。陈太初望着这张市井恶棍的脸,怎么也叠不上鲁智深的豪迈。记忆里花和尚倒拔垂杨柳的奇伟,眼前却是喽啰们为半只烤雀争抢的腌臜。
"先生饶命!"独眼龙突然跪地掏出一把铜钱,"这是济州张员外家的买路钱..."斑驳开元通宝叮当坠地,陈太初忽觉荒诞。电视剧里智取生辰纲的智计,现世里不过是几吊腥臭的买命钱,大郎,将他给绑上,待我问句话,再决定是留是杀!
我就问一个问题,“你是谁,你们有多少人?,什么时间到这来的?”
独眼龙心道:这他妈是一个问题?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独眼龙到豆子一般,操着山东口音说着。
“我叫王伦,是这水泊梁山的周围的农民,因为朝廷收税太多,连打鱼都要收税,我跟一些相邻一合计,就到了这山上,专门在这官道僻静地方做起拦路打劫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