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洲的火光渐次熄灭时,秦朗已带着张龙、马汉登上了月神教准备的轻舟。
秋菊站在烧焦的水寨木栈上,黑袍下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攥着枚从李通尸身上搜出的玄鸟玉牌——牌身阴刻的鸟纹边缘沁着血丝,显然是五皇子亲赐的信物。
“这玉牌的形制与暗堂记载的‘玄鸟令’吻合。”
她将玉牌抛给秦朗,牌面冰凉,“黑鸦卫总坛主每次调动分坛,必以此牌为信。李通敢用它开闸,说明‘玄鸟’已潜入江州。”
秦朗摩挲着玉牌上的鸟喙纹路,那尖锐的弧度让他想起姑臧城头北魏兵的狼牙箭。船尾的马汉忽然低呼:“公子,水面下有异动!”
众人俯身望去,只见船舷两侧的水波中隐约有黑影游动,月光下露出半截淬毒的鱼叉尖。
秋菊猛地甩出腰间软鞭,鞭梢卷住一根鱼叉用力一扯,水下传来一声闷哼,浮起一团血水。
“是黑鸦卫的水鬼!”张龙拔刀砍向另一处水波,刀锋劈开水面,却只捞起一绺湿发。
秋菊从袖中抖出数枚银钉,认准水下黑影的方位掷出,顿时有三具尸体浮出水面,皆是黑衣蒙面,脚踝处系着玄鸟图腾的铜铃。
“他们想凿沉咱们的船。”
秦朗拾起一枚铜铃,铃舌上刻着极小的“江”字,“看来‘玄鸟’早就算准了我们的路线。”
轻舟在芦苇荡中穿梭,身后的水声越来越密。秋菊忽然立到船头,从怀中取出一支竹哨,吹出一串极短促的音符。片刻后,四周的芦苇丛中响起此起彼伏的蛙鸣,竟是月神教暗堂的联络信号。
“前面有暗礁,换小船!”她话音未落,便纵身跃入水中,徒手扳开一块伪装成礁石的木板。水下露出一条仅容单人通过的暗道,洞口藤蔓上挂着半片月神教的银月符。
秦朗三人紧随其后,钻入湿滑的暗道。行至尽头,竟是一处隐蔽的溶洞,洞内停着数艘羊皮筏。
秋菊点燃壁上的火把,照亮洞顶悬挂的钟乳石——每根钟乳石上都系着油布包裹,正是从白鹭洲军械库转移出的明光铠。
“暗堂弟子已将军械分批运至此地,”她指着洞壁的刻痕,“这是五皇子在江州的密道图,除了白鹭洲,城西的漕帮码头还有个火药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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