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可是江州第一才子,有他在,这楼名和诗赋怕是定了!”
“听说林公子为了今日,闭阁三日,定有压箱底的佳作!”
“还有姜姑娘呢,她的词可比春水还柔,说不定能压过林公子一头!”
恭维声像潮水般涌来,林牧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对着众人略一颔首,拾级上了望川楼。他先绕着栏杆走了半圈,望着滔滔东去的江水沉吟片刻,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敲了敲,随即转身走到案前,提笔蘸墨。
“《望川楼赋》。”
他朗声道,笔锋落纸时带着股锐气,墨汁在生宣上晕开,字如惊鸿,“望川楼赋”四字刚劲有力。
“临江起楼,名曰望川。衔远山,吞长江,接楚蜀之舟楫,纳吴越之云烟……”
赋文气势恢宏,将楼的雄姿与江的浩渺熔于一炉,字句间似有惊涛拍岸。人群里先是静了静,随即爆发出喝彩,有学子忍不住低吟,手指在掌心虚画着字句。李刺史抚着胡须,频频点头,眼里的满意藏不住。
林牧写完,将笔一搁,目光扫过全场,带着几分自得,像孔雀开了屏,等着众人的赞叹。
姜若璃这时上前,取过素笺时,指尖轻轻压住纸角,腕间银钏随着抬笔的动作叮地一响,墨痕落在纸上,是《鹧鸪天·登望川楼》:
“风送荷香上画楼,大江无语自东流。云随远岫千层碧,帆带残阳一片秋。
思往事,意悠悠,功名未就鬓先休。凭栏莫叹知音少,且把清樽对月酬。”
词意清丽,带着几分女儿家的细腻与怅惘,却又不失开阔,与林牧的赋文一刚一柔,像江与岸,各有千秋。
人群中赞叹声更响了,连李刺史都抚掌道:“姜姑娘好词,当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