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雪在案上铺开幅凉州舆图,朱砂标着密密麻麻的红点。“这些是父亲安插在凉州的眼线,”她指尖划过一处绿洲,“陈崇岳的军粮多囤在这儿,若真遇困局,可往这里退。”
她又拿出封信,封泥是相府的印:“这是给凉州刺史的,他是父亲的门生,虽不敢明着帮你,递些消息总使得。”
秦朗接过信,见她指尖沾着墨,案上还摊着未写完的《心学浅释》,笑了:“苏小姐也在看这个?”
“你在彝伦堂讲的‘知行合一’,我总觉得能用到治政上。”
苏瑾雪抬眸,眼里有光,“父亲说,你去凉州,是把‘心学’种到风沙里。若成了,或许能让朝堂明白,治理不是只有‘硬压’一条路。”
翠云楼,雅间。
沈如烟隔着珠帘递过个青瓷瓶,香气从帘缝里漫出来,清冽如寒梅。
“这是月神草做的香丸,”她声音温软,听不出情绪,“凉州夜里冷,燃一颗能安神。”
秦朗接过瓷瓶,想起每次来翠云楼,她总在弹《平沙落雁》,指尖下的琴弦像藏着千军万马。他曾问她“为何总弹这首”,她只笑说“沙场太远,只能在琴里听”。
“沈姑娘可知我要去凉州?”
“听说了。”珠帘轻晃,她的影子在帘上动了动,“那里的部族信月神,若遇难处,可寻挂着银月符的人家,他们会帮你。”
秦朗刚要追问,她已转了话头:“去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