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使王大人正站在粮船旁,看着属下往船上搬新到的绸缎,嘴角噙着得意的笑。李嵩的信他看懂了,扣住粮草,既能打压秦朗,又能趁机捞笔油水,何乐而不为?
“王大人好兴致。”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王大人回头,见秦朗一身风雪地站在那里,玄色衣袍上沾着冰碴,眼神却锐利如刀。
“秦主事?”
王大人故作惊讶,“这么快就到了?只是不巧,这批粮草查验出些问题,怕是还得再等等。”
秦朗没跟他废话,直接掏出苏瑾雪给的帖子。
王大人看清上面的印章,脸色骤变——那是前太师的私印,他当年能当上漕运使,全靠这位老大人提携。
“王大人,”秦朗语气平淡,“前太师的门生,就是这样为朝廷办事的?让北疆将士饿着肚子,就为了给你查‘问题’的时间?”
王大人额头冒汗,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得罪李嵩,他还有太师这层关系;可要是得罪了太师,他这官就坐到头了。
“这……这是误会,误会!”他忙挥手,“快!给秦主事备船,粮草即刻起运!”
秦朗看着粮船扬帆起航,才转身对王大人道:“听说李侍郎让你扣下粮草,是为了给我个教训?”
王大人眼神闪烁,不敢接话。
“你只需如实回禀李侍郎,”秦朗掸了掸衣上的雪,“粮草已发,至于教训——我在京城等着他来给。”
说罢,他翻身上马,往京城方向而去。风掀起他的衣袍,怀里的琼花书签轻轻硌着心口,像有团暖火在烧。
相府兰心院,苏瑾雪正对着棋盘发呆。翠儿匆匆进来,手里拿着封信:“小姐,江州来信了!”
苏瑾雪拆开一看,是外祖父的笔迹,说秦朗已顺利运走粮草,还从李嵩的人手里截到密信,言语间满是对秦朗的赞赏。
“看来他真的做到了。”苏瑾雪指尖落在棋盘上的“帅”位,那里放着半片琼花书签,是她特意摆上去的。
翠儿笑道:“小姐就等着秦公子回来,请您去望雪亭赏梅吧。”
苏瑾雪脸颊微红,刚要说话,就见父亲苏贺走进来,手里捏着份奏折,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