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的水流得更急了,带着船,也带着满船的少年意气,朝着那座笼罩在晨雾里的京城,一往无前。

雍州码头的石板路被经年的脚步磨得发亮,青灰色的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遮不住墙根处“漕运司”的石刻。

这里是运河入永定河的最后一道关卡,码头上往来的官船、商船挤挤挨挨,税吏的吆喝声、脚夫的号子声混着鱼腥气,比江州段热闹了数倍,却也藏着更密的眼线。

秦朗刚踏上码头石阶,就被两个穿青色公服的税吏拦住了。

领头的税吏三角眼,腰间挂着块“济州税监”的铜牌,目光在秦朗的青衫上打了个转,又扫过官船船头的“国子监”杏黄旗,皮笑肉不笑地拱手:“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按规矩,官船入济州,得查验随行文书——尤其是……带了‘私货’的。”

他特意把“私货”二字咬得极重,眼神瞟向赵承德手里提着的木箱——那是陈墨送的《江州水脉图》,昨夜已被秦朗重新锁好。

柳如是走上前,手里把玩着枚银质算珠,笑盈盈道:“税监大人说笑了。国子监的官船,所载皆是典籍、文卷,哪来的私货?倒是大人腰牌上的‘雍州税监’四字,看着像是去年新铸的——听说镇北王的表亲,上个月刚接任雍州税监?”

那税吏脸色微变。镇北王陈崇岳的表亲王坤确实刚到雍州,这事虽没明说,却在本地胥吏间不是秘密。他没想到这女子竟一眼看穿,语气顿时收敛了些:“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按章程办事。”

秦朗从袖中取出国子监的通行文书,指尖在“秦朗”二字上轻叩:“文书在此,大人可验。至于私货——”

他忽然提高声音,“国子监学子携带的书籍、策论,算不算私货?若算,那《大陈会典》里‘学子赴京公干,所携典籍免征查验’的条文,大人是没读过,还是忘了?”

周围候着查验的商户、船家都看了过来,有几个认得国子监旗号的,已在低声议论:“这不是扬州大比夺魁的秦公子吗?”“税监连国子监的人都敢拦?”

那税吏被众人看得脸上发烫,接过文书草草扫了眼,又瞥见秦朗腰间若隐若现的“破风”短刀——刀鞘上的漠北纹饰他认得,是镇北王玄甲军的样式,却不知为何会在这书生身上。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纠缠,讪讪地挥手:“既是秦公子,自然不用查了。放行!”

等税吏走远,林诗允才小声道:“这些人明明是故意刁难,哪是查文书?”

温清悠翻着刚买的《雍州漕运志》,指着其中一页:“雍州税监归镇北王辖下的‘北境转运司’管。王坤是镇北王的心腹,他们拦咱们,怕是想看看陈墨送的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柳如是望着税吏消失的方向,那里有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正朝税吏点头,手指悄悄比了个“三”的手势——是镇北王密探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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