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想,自官家呕血昏迷,福宁殿便如同铁桶一般!
皇城司亲兵把守,水泼不进,针扎不透!
官家真实情况如何?这是什么?这是隔绝中外,挟持天子,囚禁国母啊!”
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赵颢,语气愈发悲愤激昂:“殿下!您是官家的亲弟!
是先帝的嫡子!血浓于水,骨肉至亲!
如今圣躬不明,奸佞当道,封锁宫禁,隔绝内外,其心叵测!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是要等官家…驾崩之后,一手遮天,行废立之事?还是要…要行那弑君篡逆、人神共愤之举?
我等被他们构陷罢黜,已是待罪之身,死不足惜。然则,殿下!
您乃龙种凤裔,宗室至亲,值此危难之际,您岂能坐视不理?岂能眼睁睁看着奸佞毁我大宋基业?!”
吕公着也沉痛地接口道:“稚圭兄病体沉重,无法亲来,但他临终前…咳咳…是清醒时最后的嘱托,亦是让我等转告殿下:国不可一日无主,更不可落于权奸之手!
殿下身负天命,当此危局,唯有您站出来,才能拨乱反正,匡扶社稷!
否则,一旦官家不测,奸党得逞,则大宋危矣!赵氏宗庙危矣!
我等阖族性命是小,这万里江山倾覆,祖宗基业毁于一旦,才是真正的滔天大罪啊!”
冯京急切地补充道:“殿下!我们并非全无依仗!宫禁虽被皇城司把持,但宫外并非铁板一块!
捧日军副都指挥使刘进,是韩公门生,忠心耿耿!
殿前司都虞侯孙德胜,其弟在我府上为幕,亦可暗中联络!
只要殿下振臂一呼,以‘清君侧、靖国难’之名,我等便能集结忠于大宋的力量,里应外合,以雷霆之势攻入宫禁!
拿下王安石、章惇、林从文等乱臣贼子!
控制住福宁殿,保护官家,迎奉太后!如此,方能澄清寰宇,安定社稷!”
“是啊殿下!”吕惠卿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蛊惑力,“这并非谋逆,而是护国!是拯救!
只要我等行动迅速,在黄忠嗣那厮得到矫诏、率北军南下之前控制住汴京,则大局可定!
届时殿下您手持圣旨,以亲王之尊,监国摄政,号令天下!
天下州郡,忠于大宋者岂在少数?
富公门生故吏遍天下,韩公虽病,余威犹在,登高一呼,必有四方义士、忠臣良将举兵响应,进京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