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恶劣者,一次即可夺爵或罢官!此为‘黜陟’之要。”
“其四,通塞贤路,量才录用。
因考成黜退所空出之官位、爵禄,一部分可循例由其后代中择优再考,另一部分则须空出,用于科举正途及军功擢升之才,使寒门有路,军功可酬。
此为‘通’字,亦是此法的根本目的之一。”
黄忠嗣条分缕析,将张居正考成法的精髓融入宋代官制,结合恩荫世爵的具体问题,讲得深入浅出。
他时而举例,时而剖析利害,足足讲了两刻钟。
林从文听得目光炯炯,连连点头:“妙!妙极!定限定责,立簿稽核,黜陟分明,更兼疏通贤路。
此法若行,既全了朝廷酬功之恩,又堵了滥竽充数之门,更能激励后进,实乃一举数得!”
章惇早已按捺不住,霍然起身,对着黄忠嗣深深一揖,神情激动:“黄公!此策思虑周详,切中肯綮!
非大智慧、大魄力不能为此!章惇五体投地!
此法若能推行,实乃朝廷之幸,万民之福!”
黄忠嗣连忙摆手,笑道:“子厚兄快快请坐!你我志同道合,何必如此多礼?唤我表字允承即可。”
章惇闻言,心中更添亲近,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允承兄!”
黄忠嗣待章惇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换上几分凝重:“考成黜陟,虽是良法,然推行之难,二位兄台今日在朝堂上亦亲见。
我朝党争之风日盛,新旧两党之外,又有多少山头林立?
人人皆有其盘算,有其利益。
纵是利国利民之策,只要触及某些人之利,亦必遭掣肘阻挠,乃至明枪暗箭。
空谈误国,内耗伤民,长此以往,我大宋如何图强?”
他目光如炬,扫视二人:“忠嗣不才,愿寻求一些真正心系社稷、以天下为己任的有志之士,不求结党营私,只求追求一个‘公理’!
何谓‘公理’?于国有利,于民有益,便是公理!
行事但问是非对错,不囿于门户之见,不困于个人得失。
对的,便倾力支持;错的,便据理力争!
正如子厚兄今日在殿外所言——‘但求一个理字’!
不知二位兄台,意下如何?”
林从文几乎是立刻表态,斩钉截铁:“允承兄所言,正是我林从文心中所想!结党营私,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