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胜!必胜!必胜!”帐内将领齐声怒吼,声浪几乎掀翻帐顶。
宋廷的自乱阵脚,辽军上下确信,光复西京、一雪前耻的时机,就在眼前!
......
熙宁五年三月十九日,河间府,虎贲军驻地
河间府的城墙在初春的暮色中显得灰扑扑的。
一队队打着哈欠、盔歪甲斜的“虎贲军”士卒,拖着懒洋洋的步伐,慢吞吞地开进了为他们划定的营区。
旗帜耷拉着,兵器随意挂在肩上或杵在地上当拐杖,队伍散乱得不成样子。
引得河间府本地守军和百姓频频侧目,眼中尽是毫不掩饰的轻蔑——这就是河北来的“精锐”?
比厢军还不如!
在这群“疲兵”中间,一个穿着普通士卒旧皮甲、满脸风尘的青年,
骑着一匹同样不起眼的驽马,紧跟在虎贲军指挥使孙振马后几步远的地方,像个不起眼的亲兵。
他微微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只有偶尔抬起的眼皮下,那双深邃锐利如鹰隼的眸子,
飞快地扫过周围的环境,将河间府城防的细节、守军的状态尽收眼底。
此人正是本该在大同府坐镇的河北路经略安抚使——黄忠嗣。
他身边的孙振,努力绷着脸,维持着指挥使的威严,但眼角余光瞥见身后这位“亲兵”,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发虚。
让这位杀神扮成这样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压力实在太大了。
夜幕低垂,营地里喧嚣渐歇。
这顶位于营地角落、毫不起眼的小帐篷里,却挤满了人。
油灯的光线被刻意调暗,映照着几张风霜刻画、却难掩精悍的脸庞。
黄忠嗣已经脱去了那身旧皮甲,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劲装,随意地坐在一个小马扎上。
他面前是张承岳、萧承弼、赵勇、李固——振武军最核心的几位悍将,也是他最倚重的臂膀。
几碗浊酒,几碟简单的酱菜,便是此刻的“盛宴”。
气氛热烈而压抑。
“总教头这手‘金蝉脱壳’、‘暗度陈仓’,末将佩服得五体投地!”
赵勇灌了一大口酒,抹了把嘴,嗓门压得低低的,但语气里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据军报大同府那边,种老相公演得真像那么回事,天天喊着‘稳扎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