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旁边的赵悦然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汪诗雅的再次屈服,以及那赤裸裸的、用自身换取前程的暗示,似乎都没能在她身上激起任何波澜。她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低着头,长发垂落,将自己与这个肮脏、残酷的世界隔离开来。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绝望到了极点,外界的一切,都已经无法再触动她那颗冰封的心。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觉悟。
在对汪诗雅施加了足够的恩威之后,我终于再次将目光转向了那个仿佛与世隔绝的赵悦然。我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但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她厚重的自我保护外壳。
我端起桌上的酒杯——侍者在刚才已经换上了红酒——轻轻晃动着,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优雅的痕迹。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我的声音,带着一种冷酷的现实感,缓缓地对赵悦然说道,尽管她似乎并未在听,“想要获得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的汪诗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甚至有时候,你想付出,还要看对方……想不想收。”
我的话语像冰冷的溪流,缓缓淌过包间,带着刺骨的寒意。
“很邪恶,很不公平,是吧?” 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引导赵悦然思考。
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然后将空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沉寂。
“甚至有时候,” 我看着赵悦然那被长发遮挡的侧脸,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感慨,“还是去个世外桃源,男耕女织,来的更简单,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