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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镇远的声音哽咽着,泪水沿着他消瘦的脸颊不断滑落。他抬起颤抖的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却又有新的泪水涌出。小凤紧紧握住他另一只手,她的眼眶通红,嘴唇微微发抖,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些日本学生..."聂镇远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他们知道我的家人被军部控制着,知道我无依无靠。每次训练结束,他们就会围上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裤腿,指节发白,"先是推搡,然后是耳光。有一次,佐藤少尉用他的皮带抽我的背,皮带扣划破了我的衬衫,血浸透了布料。"
小凤的眼泪终于决堤,她急忙用袖口擦拭,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字。聂镇远苦笑着,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训练场。
"最难以忍受的是饥饿。"他的声音低沉下来,"那天炮兵训练持续了六个小时,我的胃疼得抽搐。可是吃饭的时候,山田教官直接踢翻了我的餐盘。"聂镇远不自觉地摸了摸腹部,"米饭和味噌汤洒了一地,其他学员哄笑着,把剩下的食物踩得稀烂。"
他描述那个夜晚时,声音变得极其微弱:"我爬墙时手脚都在发抖,厨房里冷冰冰的,我只找到一盒昨天剩下的大福饼。"他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就在我狼吞虎咽时,桥本一等兵举着煤油灯出现在门口,他的脸上带着那种...那种猎人看见猎物的笑容。"
聂镇远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小凤连忙轻拍他的背。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清:"教官用他厚重的军靴抽我的脸,靴底沾着训练场上的泥泞。我的牙齿磕破了口腔,满嘴都是铁锈般的血腥味。他说要饿死我,让我像条野狗一样死在军校里。"
小凤再也忍不住,抽泣着说:"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聂镇远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关系,只要家里人平安,这些都不算什么。"
但他的身体背叛了他的言语,在回忆最痛苦的部分时,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仿佛仍在躲避那些踢打。"那天我实在撑不住了,倒在训练场的泥地里。雨水混着血水流进我的眼睛,我只能模糊看见好几双军靴朝我踢来。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甚至...甚至希望他们快点结束这一切。"
就在这时,聂镇远的眼神突然焕发出奇异的光彩,他的坐姿微微挺直,声音也清晰了许多:"然后我听到了那个声音——清亮有力,带着标准的东京口音。'住手!你们这些懦夫!'"
他的模仿让那个场景栩栩如生:"那个小个子学员大步走来,虽然穿着同样的军装,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气势。她的眼睛在训练场的探照灯下闪着怒火,直接指着山田教官的鼻子:'你们就只会欺负无力反抗的人吗?'"
聂镇远的声音因为敬畏而颤抖:"教官问她是谁,她站得笔直,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整个训练场上:'我是陆军士官学校20期炮科学员江口涣,我的老师是大川明一,在一木公爵的资助下在此学习。'"他停顿了一下,眼中泛起新的泪光,"你能相信吗?就那么一瞬间,所有踢打都停止了。那些欺负我的人突然变得恭敬起来,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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