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它们在警告我们。”卡尼克将修复好的光伏板装上雪橇,“冰架下有东西在震,和昨天一样。”
3人来到冰裂区时,柴油发电机的轰鸣正从冰层下传来。卡尼克用雕刀撬开伪装成冰丘的金属门,锈蚀的铰链发出哀嚎。地下室内,20台标着“气象监测”的发电机正在全速运转,排气管直通冰层薄弱处。
“他们在故意制造冰震!”李墨飞抓起操作日志,泛黄的纸页上印着某石油公司的北极狐标志。刘宇用卡尼克的雕刀拆开发电机控制板,内部芯片的序列号与之前在种子舱发现的一致。
诺克长老带着族人赶到时,北极熊正用利爪撕开防护网。卡尼克突然吹响骨哨,哨声频率让熊群停止攻击。少年将鲸须护身符挂在破损的光伏板上,转头对长老说:“该用老办法给冰层止血了。”
当晚的社区议事会在传统皮帐举行。诺克敲响萨满鼓,鼓面绷着的海豹胃囊随着节奏震颤。卡尼克演示如何用鲸须加固通讯塔,六位族中老人将驯鹿血抹在新建的光伏支架上。李墨飞发现,涂血的支架在极光下竟形成层绝缘膜。
暴风雪再次来袭时,修复后的光伏阵列在狂风中稳如磐石。卡尼克坐在通讯塔顶端,雕刀在备用电池板上刻出鲸群迁徙的纹路。刘宇监测到发电量回升时,诺克长老正用海豹油润滑着旧捕鲸炮的转轴。
极光在夜空中扭曲成祖母绿的漩涡,卡尼克突然勒住雪橇犬的缰绳。十二只北极狐在定居点外围焦躁地转圈,为首的雌狐前爪不断刨击冰面,蓬松的尾毛上粘着柴油机渗出的荧光粘液。
“它们闻到了。”少年摘下狼皮手套,将掌心贴在零下五十度的冰面上,“冰层下二十米有柴油泵在抽水。”他掏出祖传的鲸须探针插入冰缝,须尖触到金属管道的瞬间,探针表面的油脂层泛起涟漪状波纹。
李墨飞跪在冰窟边缘,父亲的盐矿笔记摊开在膝头。借着手电筒的冷光,他看见笔记末页的鲸尾纹旁潦草地写着“1987.9.11 矿井共振频率125Hz”。冰层深处传来的机械震动让怀表链上的晶簇微微发颤,频率监测仪显示正好是125H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