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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些,忽然没了睡意。起身拉开窗帘,月亮已经移到了西边的天空,把对面楼房的窗户照得明明灭灭。有扇窗还亮着灯,隐约能看见伏案的身影,大概是赶工的年轻人。楼下的便利店还开着,暖黄的灯光像块融化的黄油,在街角铺开小小的一片。记得有次发烧到凌晨,裹着厚外套去买退烧药,店员正在擦货架,看见我脸色发白,赶紧递来杯热水:“药在最里面的架子上,刚到的新货。”玻璃柜里的关东煮冒着热气,萝卜在汤里浮浮沉沉,那一刻忽然觉得,城市再大,也总有这样细碎的温暖藏在角落。

索性披衣下床,走到书房。书架顶层摆着个旧铁盒,是小学时的铅笔盒,铁皮上印着褪色的黑猫警长。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些零碎物件:半块橡皮,断了头的铅笔,还有颗用玻璃纸包着的糖——那是初中毕业时同桌送的,她说这颗糖能甜到高中。橡皮上还留着牙印,是某次考试想不出来答案,烦躁地咬了一口;铅笔头缠着胶布,因为握笔太用力摔断了三次。这些如今看来幼稚的物件,在当时却被当成宝贝,铅笔盒每天都要擦得锃亮,生怕同学看见里面的橡皮缺了角。

铁盒底层压着张折叠的信纸,是大学时写的家书。那时候还没有微信,想家了就跑到学校的邮局,趴在绿漆斑驳的桌子上写信。信纸抬头画着歪歪扭扭的小太阳,结尾总要画个笑脸,仿佛这样母亲就能看见我写信时的样子。信里絮絮叨叨说些琐事:食堂的红烧肉太咸,图书馆的空调太冷,室友送了我一袋家乡的茶叶。其实真正想说的那句“我想家了”,却总在落笔时又划掉,怕她担心。后来母亲说,每次收到信都要读好几遍,连信纸边缘的折痕都要摸半天,仿佛能从字迹里看出我瘦了还是胖了。

窗外的风突然紧了些,吹得窗棂轻轻作响。楼下的香樟叶落得更急了,卷着月光在路面上打旋。想起小时候的台风天,父亲总在窗边钉木板,母亲把阳台的花盆搬进屋,我和弟弟趴在门缝里看外面的树被吹得东倒西歪。风灌进楼道的声音像野兽在吼,母亲就把我们搂在怀里讲笑话,直到我们在她怀里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天放晴了,院子里落满了树枝,父亲在清扫断枝,母亲在给受了惊吓的小鸡喂食,阳光穿过湿漉漉的树叶,在地上织出亮晶晶的网。

书房的墙上挂着幅地图,是大学毕业时买的。当时用红笔圈了很多地方,说要在三十岁前走遍。如今红圈依旧鲜艳,去过的地方却寥寥无几。倒是地图边缘被指甲划出了痕迹,那是某个失眠的夜晚,对着地图找老家的位置,指尖一遍遍描摹着从城市到县城的路线,直到把纸背都戳出了浅浅的窝。有次出差去邻省,特意绕路去了趟地图上圈过的古镇,青石板路被雨水打湿,屋檐下的红灯笼在风里摇晃。坐在河边的石阶上吃馄饨时,忽然觉得其实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里装着的那些人,那些让你无论走到哪里都想回头看看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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