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另一侧的林月瞳KO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调整着自己银蓝色的光带。她的光带磨损得更严重,靠近心口的位置甚至有一段完全失去了光泽,像一截枯萎的藤蔓。她垂着眼,指尖在光带上轻轻摩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叶云天X号的脚步声传来,她才抬起头。
叶云天X号的白色实验服上沾满了灰尘,手里拿着一个半损坏的数据终端,终端屏幕上正显示着加密文件的最后一页。他将终端递到叶云天0号面前,声音急促而严肃:“我终于破解了最后一层密码,你看——第一任原型体,也就是时空猎人组织的首领,他在2008年的融合实验失败后,并没有像我们以为的那样意识消散,反而逃到了镜像宇宙。”
终端的投影在空气中展开,清晰地显示出一段模糊的实验记录:“实验体α融合失败,人格碎片未湮灭,反而呈现吞噬性扩张,推测已进入镜像宇宙象限……”叶云天X号指着记录下方的备注,“他在镜像宇宙建立了‘猎人组织’,核心理念只有一个——他认为所有‘叶云天’的存在,都是宇宙熵增的BUG,只要我们还活着,维度就会不断撕裂,直到所有宇宙都崩塌。”
叶云天0号的指尖划过投影中的“实验体α”几个字,心脏猛地一沉。他能感受到铠甲里的七种意识同时泛起了波动,像是在对这个名字产生本能的排斥。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广播声突然响彻整个废墟,甚至穿透了维度的壁垒,传到了远处的平行宇宙——那是农民叶云天的麦田里,稻草人身上的布条突然开始震动;是医生叶云天的诊室里,听诊器的声音被这股广播声覆盖。
“叶云天0号,”广播里的声音正是舰桥里那个男人的,带着机械义眼特有的数据流杂音,“抬头看看你的左手吧,那层彩虹色的破烂——你真以为那是‘融合’的证明?不过是用七个平行宇宙的‘痛苦’粘起来的假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