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醒醒！”梁汉果伸手扶住叶云天的肩膀，入手一片冰凉。
叶云天的眼皮艰难地颤动了几下，终于勉强掀开一条缝。涣散的瞳孔聚焦了很久，才勉强落在梁汉果脸上。他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气音。梁汉果立刻低下头，将耳朵凑近他的嘴边。
“快……救我……”
这三个字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他的手猛地抬起，死死抓住了梁汉果的手腕，那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这力量仅仅持续了一秒，便骤然松弛下去。
梁汉果感觉到手中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力，叶云天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眼睛圆睁着，却再也没有了任何神采。
“老叶？老叶！”梁汉果试探着探向他的鼻息，那里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气流。他又摸向他的颈动脉，脉搏早已停止跳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清晨的微风拂过茶园，带来罗汉果的清香，却驱散不了梁汉果心头的寒意。他看着叶云天青紫色的脸庞和嘴角那诡异的黑色黏液，大脑一片空白。那个总是充满活力、眼神明亮，能用一个简单的公式解释复杂生态平衡的叶云天，那个将毕生心血倾注在这片土地上的科学家，就这样死了？死在他亲手创造的奇迹边缘？
“不……”梁汉果低吼一声，猛地将叶云天打横抱起。叶云天的身体很沉，但此刻的梁汉果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转身，朝着位于茶园中心的实验室狂奔而去。
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茶园里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能量感应塔上的机械信鸽。怀中的叶云天身体越来越冷，梁汉果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他不断地用增强现实眼镜扫描，试图找到毒素的来源或解毒的方法，但屏幕上始终只有冰冷的“未知毒素，无法解析”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