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九幽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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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隙入口的金光符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柏麟的白衣被阴风掀起边角，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紧握着手的三人，指尖凝结的灵光在黑雾中微微颤抖："抓紧了，穿过这层界膜会有些不适。"

话音未落，吴邪只觉得一股巨力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间五脏六腑都错了位。耳边的风声变成了尖锐的呼啸，无数细碎的黑影在眼前飞掠，他死死攥着张起灵的手腕，那只常年握刀的手此刻像铁钳般有力，虎口被勒得生疼也不敢松开分毫。

"屏住呼吸！"柏麟的声音穿透混乱的气流传来。吴邪下意识闭紧口鼻，下一秒就被一股刺骨的寒意包裹——不是裂隙外的冰霜寒气，而是带着腥甜腐朽的阴寒，仿佛瞬间沉入了万年冰潭，连骨髓都冻得发僵。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终于踩到了实质的地面。吴邪踉跄着跪倒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里像是吞了把沙子，又痒又痛。他抬头时眼前一阵发黑，缓了好半天才看清周围的景象，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站在一条狭窄的石径上，脚下的石头泛着青灰色的光泽，细看竟像是无数骨骼堆叠而成，缝隙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污迹。两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翻滚的黑雾中隐约能看到巨大的锁链纵横交错，锁链上似乎缠绕着什么东西，在雾中时隐时现。

"他娘的......这地方是用骨头铺的路？"王胖子的声音带着颤音，用工兵铲敲了敲地面，传来空洞的回响，"胖爷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踩在这种'骨地毯'上，这要是晚上走夜路不得吓破胆？"

柏麟抬手召回即将熄灭的符咒，金色光芒在他掌心重新凝聚成光球，照亮了前方的路："这里是九幽外层的骨殖道，每一块碎石都来自枉死者的骸骨。"他指向悬崖深处，"那些锁链锁着的是生前罪孽深重的怨灵，被永远困在这阴阳夹缝中不得超生。"

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黑雾中果然有模糊的人形在挣扎，锁链每一次收紧，都会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嚎，那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是无数冤魂在同时哀嚎，听得他头皮发麻。胸口的莲苞突然烫了一下，像是在回应那些痛苦的嘶吼。

"走快点，别停留。"张起灵突然开口，他的手指按在眉心，麒麟图腾的红光比在外界时亮了许多，"这些怨灵能感知活人的气息，逗留久了会被它们缠上。"

他话音刚落，石径右侧的黑雾突然翻涌起来，一只枯瘦的手猛地从雾中伸出，抓向离悬崖最近的王胖子。那只手呈现出死灰色，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指甲又黑又长，带着腥臭的黏液。

"我靠！"王胖子反应极快，猛地往后一跳，工兵铲横扫过去，"胖爷的肉可不是给你们这些脏东西解馋的！"

"铛"的一声脆响，工兵铲竟被那只枯手弹开，王胖子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踉跄着后退几步。更多的枯手从黑雾中伸了出来，密密麻麻地抓向石径，无数张扭曲的脸在雾中若隐若现，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幽绿的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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