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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凝霜抬手,银质手镯在腕间轻轻晃动,鸽血红宝石折射的光落在她眼尾,添了几分慵懒的艳色。“免礼吧。”她声音清浅,目光掠过冯祀琬水绿色的舞衣,“既然是宸朝乐府的头牌,便舞段你最拿手的,让本宫瞧瞧你们宸朝的风采。”
冯祀琬闻言,指尖下意识绞了绞舞衣的系带,偷眼望了望柳雪。柳雪会意,抱着箜篌走到暖阁角落的锦垫上坐下,素手轻扬,指尖刚触到琴弦,便有清越的乐声流淌而出——竟是段极难的《胡笳十八拍》,激昂处如金戈铁马,低回时似孤雁哀鸣。
冯祀琬眸光一振,先前的拘谨散去大半。她旋身退到暖阁中央,水绿色舞衣随动作旋开,像骤然绽放的碧荷。足尖点地时轻如蝶翼,腰肢扭转处却带着股韧劲,方才打架时藏在眼底的锋芒,此刻全化在了舞姿里。珍珠步摇随着她的腾跃轻轻颤动,叮咚声与箜篌乐声交织,竟生出几分荡气回肠的意味。
澹台凝霜斜倚在软榻上,指尖依旧摩挲着戒指,目光却渐渐沉了下去。这冯祀琬的舞姿里藏着野心,柳雪的琴声中裹着锋芒——宸朝送来的哪是什么美人,分明是两把淬了火的刀。
她端起落霜刚递来的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眼底的神色。“停。”
乐声与舞步同时顿住。冯祀琬喘着气停在原地,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沾得鬓发微微打湿。柳雪也停下拨弦的手,望着澹台凝霜,眼底带着几分探究。
澹台凝霜呷了口茶,慢悠悠道:“舞是好舞,只是太急了些。”她目光落在冯祀琬微微发颤的膝盖上,“在萧宫当差,最要紧的是沉得住气。”
澹台凝霜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搁在矮几上,瓷杯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暖阁里的寂静。她抬眼看向冯祀琬与柳雪,目光淡淡扫过两人尚未完全舒展的眉头,随即朝落霜递去一个隐晦的眼神。
“得了,本宫乏了,该回了。”她缓缓起身,玄色大氅的下摆扫过软榻边缘的狐裘,留下一道浅浅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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