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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少年忽然亮起来的眼睛，像发现宝藏的幼兽。
彦凌拉着她跌坐在台阶上，帆布鞋无意识地踢着碎石子：
"我这不是没事嘛，再说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那个转学生啊。"
他说的轻松，可方才被踹中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痛。
湿巾擦过脸颊时带起细微的刺痛，彦凌胡乱抹了两下就把湿巾团成球。
他故意扔得歪歪扭扭，看着阮卿卿弯腰捡垃圾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拽住她的手腕。
少女跌进怀里的瞬间，发现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硝烟味，在晚风里酿成蜜。
"受伤？那怎么可能。"
彦凌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在暮色里看清她眼底的担忧，喉咙突然发紧。
他想起上周她蹲在医务室给他包扎伤口时。
睫毛垂落的弧度像受惊的蝶，"有你在，我怎么会受伤呢？"
阮卿卿猛地后退半步，从帆布包里掏出矿泉水瓶。
夕阳将她耳尖的红晕染得愈发明显，却被故作凶巴巴的语气掩盖：
"谁关心你啦，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而已。渴了吧，给你。"
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操场格外清晰，水珠顺着少年脖颈滑进敞开的领口。
彦凌突然凑近，惊得阮卿卿后背抵住锈迹斑斑的铁网。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
"你这么紧张我，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少自作多情了！"
少女用力推开他，心跳却擂鼓般震得胸腔发疼。
她转身时故意把脚步踩得很响，帆布包的流苏甩在身后划出急躁的弧线。
可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路灯恰好亮起。
将少年眼底的笑意照得无所遁形。
"走啦，送我回家。对了，以后不许再打架了，听到没？"
彦凌几乎是蹦跳着追上去，手臂自然地搭上她肩膀。
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微凉的后颈，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惹得她缩了缩脖子：
"知道啦，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嘛。那你以后也多陪陪我嘛，不然我一个人太无聊了，说不定又会惹事呢。"
"彦凌，你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阮卿卿想把他的手甩开，却被攥得更紧。
少年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背，在掌纹间画着不成形的圆。
"在你面前，我多大都是小孩子啊。"
彦凌歪着头，路灯将他的影子与她的叠在一起。
"而且，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梧桐叶沙沙作响，晚风卷着少年未尽的话语，飘向即将落幕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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