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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风从车窗的缝隙钻进来,带着几分寒意,轻轻撩动着头发。公路狭窄且崎岖,路面坑洼不平,车子每前行一段,便会颠簸几下,仿佛在与大地进行亲密的互动。
路边的景色与城里大相径庭。田野里,泥土还带着冬日的厚重,偶尔能看到几株倔强探出头的嫩绿新芽,努力宣告着春天的到来。远处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公路两旁稀稀拉拉地立着几棵树木,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微微晃动,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间或有几座错落的农舍,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给这略显清冷的画面,增添了几分温暖的,人间烟火气。
车子继续缓慢前行,扬起一路尘土。天空湛蓝如宝石,几朵洁白的云朵悠悠飘过,像是给这片质朴的土地,铺上了灵动的点缀。在这二月的农村公路上,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却有着大自然最本真的模样,让人的内心,在这颠簸中渐渐沉静,沉浸于这份,独有的宁静与美好。
大约两个多小时,目的地到了。眼前是一栋七十平米的一层平房,没有粉刷。旁边有一间小小的伙房。伙房门口坐着一个消瘦的小女孩。双手托着下巴,时而向路上看看,期待着什么。她穿着一身校服,脚下一双洗得发黄的白球鞋。是那么的无助,那么孤独。
二呆把车子停好,轻轻的推开围着篱笆的院子门。笑着说“小妹妹,我是你爸爸的同事,你爸爸今天要加班,让我来陪你。”
小姑娘诧异的看着二呆,“叔叔,你骗我的吧!我爸爸生病以后,已经有半年没开出租车了,昨天晚上突然给了一张卡给我,说乡下有个老中医,去治病,叫我照顾好自己。”二呆赶快摸着头说“你看叔叔这脑袋,一点记性都没有了。”小女孩还是不放心“那你说说我爸爸叫什么,多大了 ?”二呆看了死者的驾驶证,全说对了,女孩才叫二呆进屋。
”叔叔,你吃饭了吗?要没吃我俩一起吃。”二呆看了看锅里,“两个人吃,够吗?”“够了,我以为爸爸回来,也煮了他的饭。”于是就给二呆盛了一碗饭,煮的是白菜,不过很好吃。二呆吃了一碗,小女孩再给他盛饭的时候,他说吃饱了。小女孩又吃了一小碗,就去洗碗。
二呆问起她家里的情况,小女孩说“我叫林玲,我爸病了三年多了,妈妈在爸爸生病后不久就跟别人跑了,开始爸爸以为自己是咳嗽,最后去医院检查是癌症晚期。所以总是担心我还小,他以后走了怎么办?”女孩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个不停。“其实我也希望我爸爸能好起来,至少妈妈不要我们,他还有女儿,我还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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