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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左侧的空旷之地,一个看不清面孔的长发女子在山崖下长跪不起,一把染着血光的剑便在风雨之中自上而落,入其掌心,只见清泪两行。
可下一刻画风一变,女人长发飞舞,手握的长剑绽放血芒,霎时黑气如墨花绽放向四周旋转,她嘴角微微勾起渗人的弧线,这表情似曾相识。
无声的世界很快又是一转,手心的宝剑剑锋一转刺入女子胸膛,血红的灵魂哀求着被那不知满足的剑锋吸入。
一段未平一段又起,视线的右侧忽的墨山嶙峋,手握宝剑的青年背靠悬崖,此刻百人压进,抬指怒斥,无声胜有声,只看忽然山峰坍圮,一阵黑色的雨自天空而落,笑着的青年与那道拄剑的身影重合自雨里走出,拖着的剑锋在灰白的世界里留下一道绵长的墨痕。
那人还在远方,可脚步不歇,渐行渐近,清芸愣在原地,双手垂在两侧,她的眼神渐渐呆滞,瞳孔的酒红慢慢散去,连手心紧握的树种也消散了光芒。
无数的画面在眼前浮现,一腔热血的人族战将立于阵前,一手握剑,裁决八方,背负双枪的精瘦少年手拖长剑,单枪匹马,以一敌三……直至那女子血发及腰,剑锋染血,一人对峙白虎,立尸山之巅。
越来越多的人声,图画,越发高涨的力量,权威如潮水般涌入体中,只是这看似清晰的画面在不知何时模糊,它如影片,却分割地支离破碎,画中人如世人传颂的英雄,却无人知其结局好坏。
拄剑的分不清男女的人站在了清芸身前,她这时才有了一丝意识,尚未举起手中树种,拖出墨痕的剑锋已划过咽喉,墨色又起,视角在天空翻飞,灰白,仍是灰白。
灰白之后是无边的荒芜,她没来由环视,这是那片最初的荒野,天空仅余黑白的丝线,血红不再,仿若大梦初醒,一切尘埃落定。
可眼前忽然出现一点红芒,转眼凝作剑形,它若上天赐予的宝剑落入凡尘,凡人心生敬畏,只得顶礼膜拜,平静的内心变得激奋。
一个不知来自哪里的想法窜进了内心,自己便是那个上天赐予资格握剑的人。
清芸双手向上伸,如虔诚的信徒般紧紧握住剑柄,这时浑浊的瞳孔一下清明,她看向立在额前,握在手心的血嗤,想丢丢不掉,只能欲哭无泪道。
“啊,芙芙是不是说过不能碰它来着?现在该怎么办呀?”
砰!
来自剑的情感冲入神魂,少女刚刚清明的双眸刹那血红,她痛苦地低吼,扭着身子想脱离剑的控制,属于“清芸”的记忆与意识无力却奋力地挣扎,却耐不住这疯狂杀意地涌入,一下子属于人的情感立时被千百年剑的厚重与杀虐所掩盖,狰狞的面孔在这一刻变得如死水般沉寂。
好似沉入血海,视线被鲜红遮盖,当眼前一变,再一次驾临那片战场,耳畔是杀伐决绝的刀剑相向,是血肉横飞的肉体搏杀,是弓弦开张,是破空长鸣,细听有抽泣哀嚎,有誓死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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