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丹药在吸收护山大阵的灵气。"董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星纹在她眸中流转成河图洛书的图案，"你看丹丸内部的青铜纹路，是不是和魔道尊主棺椁上的饕餮纹一模一样？"
楚云正要捏碎一枚丹丸查验，山下突然传来海啸般的轰鸣。
三百六十道玄冰柱破土而出，在护山大阵外围形成第二重冰晶屏障，魔雾触及玄冰时发出的尖啸声里，竟夹杂着青云宗基础剑诀的起手式。
"楚师兄！"湛风踩着飞剑掠上观星台，身后跟着十二名额头贴着分魂符的元婴长老，"第三重阵眼已经......"
少年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心悸打断。
楚云看见所有人体内的灵气都出现了刹那的凝滞，仿佛有双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命运的琴弦。
他怀中的追魂印记突然发烫，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炸开血红色的警告：【检测到命运法则扰动】
董雪手中的七枚丹丸同时裂开细缝，青铜棺椁的虚影在裂缝中睁开了眼睛。
楚云按住刀柄望向北天，那里有团魔雾始终徘徊在玄冰屏障外不曾进攻。
当第七枚丹丸裂至核心时，他忽然看清雾中若隐若现的轮廓——是三百年前就该湮灭在时空乱流里的，他自己的本命刀鞘。
楚云的手指在刀柄上收紧，指节泛起的青白与北天翻滚的魔雾同色。
观星台四周悬浮的阵纹玉简突然发出蜂鸣，七十二道冰晶屏障同时映出扭曲的人影——那些蜷缩在防线后的外门弟子正在后退，他们手中尚未染血的剑锋倒映着魔雾里游动的猩红瞳孔。
"连剑都拿不稳的，不如去丹房烧火。"湛风踩着飞剑掠过防线，少年刻意提高的嗓音里带着颤抖。
他腰间新换的宗门旗被魔风撕开裂口，露出半幅残破的"楚"字刺绣。
楚云垂眸望着掌心追魂印记，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不断刷新着【士气值-3%】的猩红提示。
当他转身时，玄冰屏障外恰好炸开第一朵魔焰，火光里某个外门弟子跌坐在地的剪影，与记忆中那个在魔渊被蛆虫啃噬的少年重叠。
"你的灵气在逆行。"
董雪的声音裹着药香拂过后颈。
她指尖悬着半枚青铜纹丹丸，星纹流转的眸子里映出楚云后背腾起的黑气。
素白手帕从袖中滑落时，恰好接住楚云额角坠落的血珠——是方才改写阵纹时被反噬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