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刀,高天璟夫妇曾几度为裴花花寻觅良配,奈何皆被她婉拒,后来,她改名裴殊蓉,与那懵懂青涩的年少岁月诀别。
多年后,庭院依旧,繁花满地,而当年的少年少女,一个成了孤影沉稳的大叔,一个成了慈悲温厚的大婶。
若无那场变故,如今他们的孩儿,也该与郡主岳清澄一般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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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水烧好了。”青菀从药庐中探出头来,轻声唤她。
这一声将裴花花回忆中拉了出来,她点点头,起身走进药庐,小心翼翼地给岳清澄调整被褥,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忧虑。
而后,她转身轻声提醒青菀:“夜深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天还得由你配药熬煮,这些事婶婶不太行的。婶婶今夜照顾在这就行。”
青菀犹豫了下,转身走了出去,药庐内一时安静下来。
门外,女卫们交替换班,谨慎地巡视着周围,害怕再有变故。
月光照在裴花花的背影上,衬得她的身影愈发单薄,却显得格外坚定。
这一夜,她没有入睡,一直守在药庐里,时而为岳清澄擦汗,时而忙碌着整理药材。
青菀回到敖厉家中,去看了看赖芊芊,女卫们把她安置在柴房中,青菀伸手探了下还有呼吸,脉搏也平稳了下来,便没再管她。
天刚破晓,晨曦微露,庭院里,皇甫流云、谢忘川和陆青峯已然起身,在露水未干的青石地上练武。
刀光剑影翻飞间,晨风送来阵阵破空之声,偶尔几只鸟儿扑簌掠过。
药庐内,岳清澄渐渐醒来。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裴花花忙碌的背影,手里正端着一碗粥,热气腾腾。
裴花花坐到床前,见她无法起身,便舀了一勺喂过去,语气慈爱而又关切:“一夜未进食,先喝些粥暖暖胃,待会儿再喝药汤。”
青菀端着一木盘走了过来,盘中放着捣碎的药材与洁净的棉麻布条:“澄姐醒了?”,脸上带着松了口气的微笑。“先吃吧,等下让我看看伤势如何了。”
岳清澄挣扎着吃了几口,却露出些许犹豫,抬眼问:“赖芊芊呢?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