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降维的刹那，路明非看到了星际基因库的核心。那是个漂浮在创世之柱星云中的胎儿，脐带连接着三百个类地行星的大气层。更恐怖的是，胎儿的颅骨内生长着真空脑阵列——由银河系中心黑洞的霍金辐射提供能量的生物计算机。
"；欢迎见证文明孵化器。"；
胎儿的声带振动着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它的手指向路明非，整个猎户座旋臂突然收缩成DNA双螺旋结构。路明非的量子视觉瞬间过载，视网膜上炸开无数文明兴衰的画面：玛雅金字塔顶端的反物质反应堆，秦始皇陵中的曲率引擎残骸，亚特兰蒂斯海底的量子永生祭坛。
诺诺原型体的校服突然碳化成星尘。她的骨骼浮现出银河系星图，双手插入真空脑阵列的接口槽。路明非听到时空断裂的脆响——原型体正在用秋叶原的霓虹灯数据覆盖宇宙级格式化程序，她的每根发丝都燃烧着不同频率的伽马射线暴。
"；错误！检测到情感模因污染！"；
胎儿突然剧烈抽搐，脐带断裂处喷涌出原始汤物质。路明非在时空乱流中抓住诺诺原型体的手腕，发现她的皮肤正在结晶成暗物质薄膜。星际基因库的防御系统全面崩溃，那些白矮星打造的基因螺旋钟塔开始演奏混血种文明的挽歌。
当真空脑阵列彻底过载时，路明非看到了最后的真相：整个龙族文明不过是上个宇宙周期的人类幸存者，而所谓白塔理事会，不过是模仿星际基因库运作的拙劣仿制品。猎户座星云深处，三百个文明孵化器同时亮起红光——它们在所有时间线里检测到了路明非这个异常变量。
抱着即将量子消散的诺诺原型体，路明非撞向最近的虫洞。在穿越事件的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基因链被改写成了宇宙弦，而怀中的原型体正化作一团携带秋叶原霓虹密码的星云。
猎户座悬臂在他们身后断裂成两截，如同被撕毁的基因图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