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的发射阵列、木星的金属结构、柯伊伯带的天星阵列，它们共同编织出一张跨越整个恒星系的网。
黑暗前沿像退潮般撤离，但留下某种更可怕的东西：被它接触过的空间呈现出病态的透明感，仿佛那里什么都不曾存在过。
赤瞳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漂浮在火星同步轨道，她的机械身体已经与门径物质完全融合，能直接感知到太阳系隔离膜的每次脉动。
通讯器里传来诺顿断断续续的信号："林烈...种子...去哪了？"
她看向银河中心方向，那里有颗新生的蓝白色恒星正在脉冲，频率与人类心跳完全一致。
"去谈判了。"她摸向脊椎上发光的纹路，"带着全人类的记忆。"
在火星的地壳深处，十二座金字塔重新沉入岩浆，它们表面的最后一条刻痕，是句用引力波编码的留言：
"我们会骗过死亡本身。"
蓝白恒星的脉冲像一颗缓慢眨眼的眼睛。
赤瞳飘浮在火星同步轨道，机械脊柱的量子感应器捕捉着来自银河中心的信号。那些规律的光脉冲不是随机辐射，而是用引力波编码的数学语言，与火星金字塔底部的刻痕完全同源。
"他在教我们说谎。"她将数据传输给残存的联邦舰队。
在零重力环境下，泪珠凝结成漂浮的晶体球，"要想在免疫系统追杀下存活，就得学会伪装成宇宙本身的细胞。"
诺顿的机械眼聚焦在脉冲星的第三十七次闪烁上。当信号转换成声频时，所有监听者都听到了林烈的声音，但混杂着某种更古老、更冰冷的音色：
"质量是假象，时间也是。"
火星的地壳开始记忆遗传，赤瞳降落在奥林匹斯山裂缝时，发现那些沉入岩浆的金字塔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结晶化的玄武岩表面自主排列成电路图案，与人类大脑神经突触的分布惊人相似。
当她将机械手指按上去时，整座山脉突然透明化，暴露出内部流动的星光。
"不是地质构造..."她的脊椎纹路与山脉共振，"是某种记忆存储装置。"
全息投影在眼前展开：无数个平行宇宙的太阳系像气泡般漂浮，每个气泡里的人类文明都发展出不同形态。
有的将行星改造成计算机，有的进化成纯能量生命，而最令人不安的是，有几个气泡里的人类成功骗过免疫系统，将自己编码进了宇宙常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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