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突然传来沙沙声，随后是赤瞳断断续续的语音："林工......我看到......织女星的舰队......他们不是......"
信号中断前最后一秒，传回某种非机械的、生物呼吸的声音。
火星的夜幕降临时，球形空洞边缘开始结晶化，林烈站在安全距离外，看着诺顿的陆战队建立隔离带。
量子读数显示空洞正在缓慢缩小，但每缩小一厘米，就有新的晶体结构在边缘生成，与掘墓者材质相同，却呈现出更规则的几何形态。
"像某种伤口结痂。"诺顿递给林烈一杯合成咖啡，"你觉得赤瞳他们还......"
"元帅！"技术官突然大喊，"空洞内部传出信号！"
监测屏幕上的波形图突然变得有序，最终形成完美的正弦波，林烈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黑色物质与屏幕上的频率产生共振。
当解码完成时，所有人都僵住了，那是一段来自地球的二战时期无线电广播，1945年8月15日，昭和天皇宣读终战诏书的录音。
"时间线交叉......"林烈看着自己逐渐晶体化的右手，"观测者不是要毁灭我们。"
"是要筛选能承受时空混乱的文明。"
血色代码在他视野中凝固成一行新信息：【熵减测试第二阶段通过，准备迎接收割者】。
木星轨道上的空间泡像一颗畸形的珍珠，诺顿站在"不屈号"的观测甲板上，看着这个直径三百公里的完美球体。
它不反射任何星光，也不吸收电磁波，只是静静地悬浮在冰晶环带边缘，仿佛宇宙打了个盹留下的空白。
"第七次探测任务失败了。"科学官霍华德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所有进入的探测器都在0.3秒内失去量子关联性。"
林烈的右手突然抽搐起来，黑色物质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与空间泡边缘的微观结构完全一致。
他调出三小时前的深空扫描图："不是失败...探测器只是去了别的时间线。"
图像放大后显示，每个探测器消失前都传回了0.0001秒的特殊信号。
当林烈将信号转换成声波时，舰桥所有人都不寒而栗，那是人类婴儿的啼哭声，赤瞳的机械脊柱在医疗舱内发出诡异的嗡鸣。
"她的身体有37%物质来自平行时空。"军医指着量子扫描仪，"这些原子正在经历量子退相干...就像..."
"像被观测前的薛定谔的猫。"林烈将黑色右手按在医疗舱控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