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它就像一场噩梦般消散了。
十一颗混沌晶体同时坠落。
楚昭然挣脱囚笼，接住昏迷的齐墨，两人重重摔在祭坛废墟上，四周的虚空开始修复，光界与影渊的边界逐渐清晰。
"结束了？"楚昭然哑声问。
齐墨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块尚未消失的记忆碎片上，那里显示着一个连混沌实体都未曾察觉的真相：
在某个未知的时空节点，少年苍阙正拾起无尘剑的碎片，轻声道："这次换我来救你们。"
时之砂从指缝间滑落，在祭坛废墟上铺成星图，齐墨靠着半截断裂的石柱，指尖轻触心口的伤痕。
那里不再流血，却也无法愈合，无尘剑留下的通道将他的心脏与剑意永久连接，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细微的时空震颤。
三丈外，一块碎石突然悬浮而起，又在心跳平复后坠落。
"副作用？"楚昭然递来水囊，右眼的银芒尚未褪去。
"时空锚点的特征。"齐墨接过水囊，水面映出他苍白的脸色，"混沌消散后，总要有东西维持世界稳定。"
楚昭然沉默地摩挲着剑柄，他的无尘剑已经恢复透明，但剑脊上多了一道冰晶纹路，那是寒髓真劲永久留下的印记。
远处，光界与影渊的交界处正在缓慢融合，灰雾与白光交织成奇异的淡紫色天幕。
"还没结束。"齐墨突然说道。
他抬手凝出一面冰镜，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一个陌生的场景：少年苍阙跪在荒漠中，正将无尘剑的碎片拼合成完整的剑形。
更诡异的是，当他抬头时，那双眼睛竟然与楚昭然一样呈现金银异色！
"时间闭环..."楚昭然猛地握紧剑柄，"我们消灭的只是当前时间线上的混沌实体。"
玄阴晶的残片从齐墨怀中飘出，在两人之间组成残缺的星图，其中十个光点已经熄灭，唯独代表"光阴裂隙"的第十一颗仍在闪烁。
"需要有人去终结源头。"齐墨站起身，冰晶在脚下蔓延，"你的剑印能定位时间节点。"
楚昭然的右眼银芒大盛，无数时间线在他视野中交错，突然，他闷哼一声捂住眼睛："不行...每条线都被污染了..."鲜血从指缝渗出，"除非..."
"除非有容器承载混沌回溯时的冲击。"齐墨平静地接话。
两人对视一瞬，同时明白了对方所想。
楚昭然突然一拳砸在石柱上："不行！前六次轮回都是这个结局！你成为容器，我亲手杀你，这就是混沌设计的死循环！"
"这次不同。"齐墨指向自己心口的伤，"无尘剑已经将我的生命与时空锚定。当混沌回溯时，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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