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你还活着？"齐修远难以置信地回头。
"不......只是暂时的......"石像的裂缝中渗出鲜血，"林雨的力量太强......我会变成下一个她......必须摧毁石像......"
齐修远放下妹妹，捡起地上的一块尖锐石头："怎么做？"
"短刀......拔出来......刺向月亮......"
齐修远深吸一口气，抓住石化的短刀柄，出乎意料的是，刀很容易就被拔了出来。
就在刀尖离开石像的瞬间，整个石像爆裂开来，一股黑红色的雾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林雨扭曲的脸。
"现在！"程岩最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齐修远用尽全力将短刀掷向空中的血月，刀身旋转着上升，突然停在半空，然后爆发出一道刺目的蓝光。
蓝光与血月相接的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响彻云霄，林雨的脸在痛苦中扭曲，然后像玻璃一样碎裂，血月恢复了正常的银白色，那些碎片化为血雨落下。
但这血雨一接触地面就蒸发成红雾，然后消散在空气中，血池完全干涸，露出底部那个巨大的、刻满符文的石盘，这就是甘霖祭的真正祭坛。
齐修远疲惫地跪倒在地。齐雨晴爬到他身边，紧紧抱住他。
"结束了......"她轻声说。
远处传来警笛声和人们的呼喊，镇上的人们似乎从集体癔症中清醒过来，开始寻找失踪的亲人。
轮椅上的祁天华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齐修远转头看去，只见老人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然后无数血丝从他七窍中钻出，在空中扭动几秒后，化为尘埃。
"契约反噬......"齐雨晴低声说，"祁家与林雨的契约......"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在干涸的血池上。
齐修远看到程岩的石像碎片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光，是那把短刀，它完好无损地躺在废墟中央，刀身上的符文已经消失。
齐修远捡起短刀，心中百感交集，这把刀承载了太多血腥的历史，但也最终终结了循环。
"我们回家吧。"他对妹妹说。
齐雨晴点点头，但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些石像碎片上："程岩他......真的消失了吗？"
齐修远想起最后听到的那个声音，不确定地摇头："我不知道，有些东西......可能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他们互相搀扶着离开祁家遗址，背后，那把被遗落的短刀在阳光下微微颤动，然后归于平静。
青要镇的血雨停了，但有些伤痕，可能需要另一个三十年来愈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