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锡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神经突触形成了镜面结构,就像你的眼睛。"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口,却不是来查房的,他手里拿着一面古董手镜,镜面朝下。
"探长,您女儿又发作了。"医生的声音平板得不自然,"她说要见这位中国警官。"
麦卡锡像触电般站起来,陈岩却注意到医生的影子不对劲,本该跟随动作的影子,现在独立站在墙角,做出举枪瞄准的姿势。
"等等!"陈岩喊道,但麦卡锡已经跟着"医生"冲出门去。
陈岩挣扎着下床,七种意志在协调步伐上又爆发内战,结果就是像醉汉一样踉跄前行。
他抓起麦卡锡落下的笔记本,翻到最后几页,那里记录着艾米丽苏醒后说的所有话,大部分是古老预言,但最后一页让陈岩血液凝固:
「第七宿主非自愿,循环未成反成门」
走廊上的灯光开始闪烁。
陈岩扶着墙向神经科病房移动,右眼不受控制地自行激活,显示出恐怖的景象,每个病房的镜子都伸出蓝色能量触须,像饥饿的藤蔓般向他的位置延伸。
「它们在找你。」体内的女灵媒伊丽莎白首次开口,声音像老式收音机的静电噪音,「杰基尔需要完整的八度共振。」
「八度?」陈岩在思维中反问,「我们只有七个灵魂。」
「加上林默。」林正国的灵魂突然说道,「我儿子是第一个成功容器...只是他不知道。」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陈岩看到了神经科病房的门,上面用血画着与笔记本上相同的图案,门内传来麦卡锡的怒吼和什么东西破碎的声响。
陈岩撞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七个灵魂同时尖叫:
麦卡锡被五六个医护人员按在地上,他的女儿艾米丽悬浮在病床上方,周身环绕着蓝色能量漩涡。
那个"医生"站在床边,手持古董镜,镜面正对着艾米丽的脸。
最恐怖的是墙上所有的影子都活了,它们脱离主人,在墙面上组成一个巨大的人形,头部是杰基尔的特征,右手拿着一根影子手杖。
"陈!"麦卡锡挣扎着喊道,"镜子!打碎那面镜子!"
陈岩的右手自动伸向腰间,那里没有枪,但麦卡锡的笔记本还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