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的手抖了一下，盒子差点掉在地上："多少？"
"四块五。"周志强重复道，"保底价，三年合同。"
小芳的眼泪突然涌出来，她转身快步走进屋里，周志强跟进去，看见她正用围裙擦眼睛。
"小芳..."
"你知道我多担心吗？"小芳声音哽咽，"万一不成，万一被骗...那是家里最后的钱了..."
周志强走过去，轻轻抱住她："成了，真的成了，不仅有合同，还有预付款。"
他从贴身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两万，是林总给的定金。"
小芳接过银行卡，翻来覆去地看，仿佛不相信这么个小东西能装那么多钱。
她的眼泪掉在卡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晚饭格外丰盛，小芳杀了只鸡，炒了四个菜。
周志强把展销会的经历细细讲给她们听，小慧听得入迷，连饭都忘了吃。
"那个林总真的当过知青？"小芳问。
"嗯，她说七十年代在咱们这一带插队，还吃过咱村的玉米呢。"周志强给女儿夹了块鸡肉。
"她答应秋收前来考察，还要带技术员来指导有机认证。"
小芳的眉头微微皱起："又要投钱？"
"费用他们承担。"周志强解释，"合同里写明了，技术投入由采购方负责，我们只要按标准种植就行。"
饭后，周志强去了趟玉米地，月光下的玉米苗已经长到他腰间，叶片宽大舒展。
他蹲下身，像往常一样检查土壤湿度，却发现地已经浇得透透的，小芳这几天一定没少费心。
回到家，小慧已经睡了，小芳在灯下补衣服，见他回来，放下针线："洗脚水在炉子上。"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周志强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冷战结束了，家常的日子又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周志强刚起床，就听见院子里人声嘈杂，推门一看，马大叔、李有田和七八个村民正围着小芳问东问西。
"老周！"马大叔第一个看见他，"大伙儿都等着听你讲省城的事呢！"
原来他回来的消息一晚上就传遍了全村。
周志强请众人进屋，把展销会的经过又说了一遍，重点讲了富硒玉米的市场前景和林总的合同。
"四块五？真有人出这价？"有人不敢相信。
李有田敲了敲拐杖："我老头子亲眼见的还能有假？那林总一看就是实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