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笙张口，发出的却不是人类语言，而是由无数细微金属碰撞组成的复合频率。
声波所到之处，铜钱虫纷纷僵直掉落，如遭雷击。
谢荣蜷缩在祭坛角落，七窍流血："不可能...没有守墓人的大脑做媒介，血肉真言应该..."
"她正在成为新的媒介。"楚寒举枪瞄准悬浮的大脑，却发现武器已被铜钱虫腐蚀，"语笙的DNA在重组！"
苏芮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铜钱虫群，突然发出大笑。
虫群重新组合，化为一个穿明朝太监服饰的人形："六百年了，终于等到合格的守墓人。"
它转向林语笙，虫群组成的脸庞浮现诡异微笑："你父亲宁死不肯完成的仪式，今日终将圆满，郑公公正等着他的'眼睛'呢。"
林语笙想质问，喉咙却自动发出另一段频率，这次声波更加强烈，直接击碎了三枚祭坛铜钱。
大脑的尖啸变成哀鸣，皮层表面浮现出清晰的航海图，不是平面的，而是某种多维结构的投影。
"归墟坐标..."许墨的变异眼球自动调节焦距，"那些铜钱虫在搜索的不是宿主，是钥匙孔！"
楚寒扶起昏迷的"海月"，发现她胸口的星图正在变化，某些星座移动位置，组成一幅门扉图案。
更诡异的是，当他凝视图案超过三秒，耳边竟响起海浪声与古老的号子。
"听到吗？"楚寒按住太阳穴，"有人在...唱歌？"
许墨的鳞片突然全部竖起："不是唱歌，是计数。它们在测量深度！"
地下深处传来闷响，整座城市轻微震动，临时医疗站里，医护人员惊恐地看着监控屏幕。
外海浮现巨大漩涡，声呐显示水下四千米处有庞然大物正在上浮。
"海月"突然睁眼，纯白的眼球倒映着祭坛航海图："来不及了...它们已经找到七个匹配者。"
她机械地抬起手，铜钱虫组成的"苏芮"立刻分解重组，在空中投射出七个监控画面。
每个画面里都有一个昏迷的市民，他们的皮肤完全被铜钱纹路覆盖，正无意识吟诵着相同的古老咒语。
林语笙认出其中一人竟是档案馆的老管理员陈姨！她脖颈后的守墓人印记灼痛起来。
明白父亲为何选择死亡，要终止仪式，必须有一个活着的守墓人大脑作为祭品。
"不，还有别的办法。"许墨抓住她颤抖的手，"郑和不是自愿变成这样的...他是被骗的！"
海底漩涡中心，第一根桅杆刺破水面，朽木上爬满发光的铜钱虫，组成"宝船"二字，沿海居民惊恐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