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说得对。”舒瑶弯腰拾起铜牌,“凤影要的是御药房的毒方,而影使,应该是能接触到地窖的人。”她抬头时,月光正落在凤凰玉佩上,“赵婉儿的遗言里,‘最信任的人’……”她没说完,石宇已攥紧她的手腕。
“我在。”他的拇指摩挲她腕骨,像在确认她还活着,“今夜我守你。”
林大人将残卷收进袖中,玄色官袍扫过满地血污:“卑职这就去内务府调御药房旧图,顺便查查这三个月有谁进过废园。”他转身时,靴底碾碎一片碎玉——正是赵婉儿口中掉出的毒瓶残片。
李明突然扯了扯舒瑶衣袖。
他的刀疤在夜色里泛青,压低声音道:“姑娘,方才那两个青衫人身上有龙纹腰牌。”他从怀中摸出半块玉,“小的抢了一块,像是……”
“禁卫军的。”舒瑶的呼吸一滞。
禁卫军直属于皇帝,能调动他们的,只有……她不敢往下想,攥紧铜牌的手沁出冷汗。
回到医馆时,更鼓刚敲过三更。
舒瑶将御药房旧图摊在案上,烛火映得她眼底泛红。
地图边角用朱砂标着“假塌陷区”,她用银针挑开墨迹,露出一行小字:“暗门在第三块雕花砖下。”
“今夜必须去。”她抬头看向石宇,他已卸去甲胄,只着玄色劲装,腰间别着她配的解毒丹,“林大人调旧图需要时间,影使若察觉赵婉儿暴露,可能会毁了毒方。”
石宇将短刀插进靴筒,火光在他眉骨投下阴影:“我带二十暗卫守外围,你只消进地窖取图。”他突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鬓发,“若有动静,吹玉哨。”
窗外传来猫叫。
李明的身影在瓦上一闪而过,刀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已去废园四周布了暗桩。
舒瑶将地图塞进怀中,指尖触到石宇塞进来的暖手炉,还带着他的体温。
“走。”她吹灭蜡烛。
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像两把并鞘的刀。
深夜的御药房废址笼罩在薄雾里,断墙下的荒草沙沙作响。
舒瑶的鞋底碾过碎砖,听见石宇在身后压低声音:“第三块砖。”
月光漫过她的指尖,照见砖缝里新蹭的泥——有人,刚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