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堂后巷的狗突然狂吠,蹲在房梁上的便衣打了个手势。
三个黑影从墙根窜上来,最前面的踩上青石板时,砖缝里的铜铃发出细不可闻的轻响。
藏书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为首的黑衣人刚摸到药柜,头顶传来铁链摩擦的声响。
他抬头的瞬间,一张铁网兜头罩下,“当啷”砸在地上。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舒瑶倚在门框上,手里捏着个青铜机关:“等你们三天了。”
三个黑衣人在网里挣扎,铁网边缘的倒刺扎得他们鲜血淋漓。
舒瑶打了个响指,便衣们举着火把围上来。
火光映亮中间那人的脸——三角眼,左颊有道旧疤,正是太医院典籍里御药房旧吏周仲的画像。
“周大人别来无恙?”舒瑶蹲下身,指尖划过他脸上的疤,“三年前你偷了御药房的紫河车,被杖责三十赶出宫。后来……”她突然贴近他耳畔,“每月十五亥时,都要去城南破庙喝碗苦药——治幽冥引的残毒?”
周仲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挣扎的动作顿住,喉结滚动两下:“你怎么知道?”
“幽冥引是苗疆毒,中者每月毒发如万蚁噬骨,非独门解药不能止。”舒瑶从药囊里摸出个青瓷瓶,“我这有解药,半粒就能让你今晚睡个安稳觉。”她将药瓶在他眼前晃了晃,“但我要知道,白衣先生的毒袭计划。”
周仲盯着药瓶,额角青筋跳得像敲鼓。
突然他猛咳起来,指缝里渗出黑血:“你……你下了毒?”
“是你体内的残毒要发作了。”舒瑶将药瓶塞进他手里,“现在说,还来得及。”
周仲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望着铁网外的月光,突然笑了:“白衣先生要毒的是……”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皇宫的玉泉井。三日后祭天大典,百官都要喝那水……”
“放肆!”石宇的剑“嗡”地出鞘,剑尖抵在周仲喉间。
舒瑶却按住他的手腕,眼神发亮:“继续说。”
“他买通了管井的太监,毒粉藏在香灰里。”周仲的手攥紧药瓶,“大典当日,香灰撒进井里,水一沸就化……”他突然剧烈抽搐,药瓶“当啷”掉在地上。
舒瑶捡起药瓶喂他半粒,他才缓过气:“求你……救我妻儿,他们在白衣先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