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比地宫更暗,两人举着火把,每一步都踩得极轻。
石阶湿滑,舒瑶的鞋底几次打滑,全靠林大人半扶半架。
约摸二十步后,前方豁然开朗,是个宽敞的地下室。
火把的光扫过四壁时,两人同时倒抽冷气——整面墙码着锈迹斑斑的刀枪剑戟,墙角堆着整箱的金锭银锭,在暗处泛着冷光。
"前朝国库丢失的军器......"林大人声音发颤,"史书记载前朝末帝昏庸,奸臣私吞军饷,可民间传言......"
"是忠臣转移了财物,想留给复国后人。"舒瑶接口,目光扫过刀枪上的刻痕,"这些兵器上的'镇北'二字,是前朝李崇焕将军的私印。"
话音未落,冷风从背后袭来。
舒瑶猛地转身,看见阴影里立着个蒙面人,玄色劲装,手中长剑泛着幽光,剑尖正抵她咽喉。
"你们不该来这里。"声音沙哑如砂纸擦石。
林大人的断剑横在两人中间:"你是谁?如何潜进御花园地宫?"
舒瑶却盯着对方腰间的玉佩——半块蝉形玉,雕工与太医院典籍里的"忠烈令"分毫不差。"你是李将军后人?"她向前半步,林大人想拦,被她用眼神止住,"当年李将军力战北戎,却被诬通敌满门抄斩,民间说他幼子被救走......"
蒙面人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他突然摘下面巾,左脸一道狰狞伤疤从眉骨划到下颌,"我是李明,李崇焕的独子。"他声音闷哑,"二十年前,我躲在柴房里,看刽子手的刀砍断我爹脖子......后来才知道,那奸相收了北戎的金,故意让我爹背黑锅,好让北戎细作渗透军队。"
舒瑶心头剧震。
史书中"李崇焕倒戈导致边境失守"的记载,原来都是谎言。
"我藏在这里二十年,"李明的剑指向那些兵器,"这些是我爹未及发放的边军装备,银钱是本该赈灾的民脂。
我想等时机成熟,用这些重建真正的大楚军队,替我爹洗清冤屈。"
"可那些养尸窟的怪物......"林大人皱眉,"你可知他们用活人养尸,多少百姓惨死?"
李明的眼神暗了暗:"北戎细作混进地宫时,我杀了三个;养尸窟入口是我让人封的。"他突然剧烈咳嗽,手按胸口,指缝渗出鲜血,"但他们在我茶里下了毒,慢性的......我撑不了多久了......"
舒瑶看见他指甲泛青,是中了蛊毒的症状。"你为何现身?"
李明盯着她,目光里有挣扎有期待:"我听见你们说虎符、养尸窟。